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怨恨与恐惧,却又不敢有丝毫的反抗,只能恨恨地咽了咽口水,那声音在寂静的考场内清晰可闻。
顾浩然在一个年轻人面前停了下来,他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人,此人正是清河崔氏的崔秦崖。
崔秦崖的脸色苍白如纸,身体不停地哆嗦着,他抬起手,用衣袖擦了擦头上不断冒出的汗水,那动作显得慌乱而无助。
与之前李青晖或是程斐欢等人的桀骜不驯截然不同,他像一只温顺的小猫,温驯地频频磕头,额头撞击地面的声音在考场内回响。
“顾大人,清河崔家世代清廉,从未做过恶事,求您……求您高抬贵手。”
顾浩然看着崔秦崖这副模样,不禁笑了起来。他微微歪着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与审视:“你是清河崔家的旁支,理论上,你有错,主脉不受过。”
他的声音平静而冷漠,仿佛在陈述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实。
崔秦崖听到这话,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猛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一丝感激的光芒,一脸感激地看着顾浩然。然而,这丝感激还未在他眼中停留几分钟,顾浩然却又笑了起来。
那笑容如同夜枭的鸣叫,让人毛骨悚然。
“可是,你们清河崔家是五姓七望的大家族,顾陆朱张,崔卢郑王,多么有威望的大世家啊。”
顾浩然一边说着,一边缓缓踱步,他的脚步声在寂静的考场内格外清晰,像是敲响的丧钟。
崔秦崖听到这话,身体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他小心翼翼地看着顾浩然,眼神中充满了不安与恐惧。
只听顾浩然继续说道:“你们清河崔家确实没有跟李氏、程氏那般造次。但是,你们崔卢郑王互相通婚,看不起对门小姓,把持科举不放出职位给寒门子弟。有你们在,天下寒士没有鲤鱼跃龙门的任何机会。你们……”
顾浩然说到此处,突然猛地伸出手,一把抓住崔秦崖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崔秦崖的双脚离地,他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看着顾浩然,身体不停地挣扎着。
“阻滞了大晋取贤纳士的途径,这就是最大的错。”
顾浩然的声音低沉而压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充满了愤怒与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