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着急,慢慢说。”朱祁镇宽慰道。
“陛下,杨千户让卑职快马将此物呈给陛下,他说您看了就知道了。”说完,跪着前行,双手奉上那个白玉牌。
朱祁镇拿起白玉牌,仔细端详起来,瞬间脸色一凛,喝声道:“此物从何而来,杨老三人呢?”
“回陛下,此物是杨千户从潭柘寺寺监无根和尚那里得来,杨千户和剩余的兄弟现还在潭柘寺内,短时间内应该安全无虞。”
朱祁镇暗暗松了一口气,面色狰狞起来,“白莲教余孽,又死而复生,而且还发展到皇家的寺院里,真是无缝不入啊。”
盏茶功夫,朱祁镇喊道:“来人,速速让徐恭滚进宫来。”
不消片刻,气喘吁吁的徐恭跪在朱祁镇面前,朱祁镇阴沉着脸道,“徐恭,朕给你一道口谕,你跟着他,”朱祁镇一指瘦猴,“连夜带500锦衣卫好手,去潭柘寺,去了之后听杨再兴的命令行事。”
说完,又转身回到书案前,拿起毛笔写了张字条吹干墨迹,递给了瘦猴,“回去之后,亲自交给杨老三。记住,叮嘱杨老三,你们多少人去的,要一个不少的把人给朕都带回来。”听到这句话,瘦猴瞬间双眼湿润,皇帝心里有我们,我们就是死也值了。
瘦猴郑重的叩头,雄赳赳的跟着徐恭离开了。
不该问的不问,不该听的不听,不该做的不做,主子让干什么就干什么,而且要干进主子的心里,这是徐恭执掌锦衣卫后给自己定下的。
徐恭和瘦猴,一路无话,徐恭回到北镇抚司后,召齐五百人后,分批乘着夜色,五百人全部骑马直奔潭柘寺而去。
东宫的灯火一直亮到天亮。
朱祁镇一直坐在书案前想着什么,为何国朝立国到现在,这白莲教一直杀不绝?这白莲教的老巢究竟在哪里?谁才是匪首?他们现在的势力究竟发展到什么地步了,皇宫大内有没有?
朱祁镇越想心里越心惊,后世明清两朝末期,白莲教搅的当朝统治者苦不堪言,他们如燎原的大火,瞬息间就可以裹挟数万甚至几十万百姓,而且他们藏于民间,平时看起来就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或者一个商贩,实则就是一个乡镇的教首,这些人一声呼应,瞬间可以聚起数千人来,那些目不识丁淳朴的百姓在他们的蛊惑裹挟下,很容易盲从。
其实明智的当权者都有一个共识,那就是不允许在自己的权力范围内出现不同的统治声音,只能而且必须只有一个声音,那就是我这个皇帝。你白莲教想干嘛?既然是教,那就好好传教,帮助皇权笼络百姓,如果不能为皇权所用,那必须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