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狗日的吐老子……”那汉子刚想回头骂,看见刘大海瞪着眼杀气腾腾的看着他,瞬间尴尬一笑,一把抹下脏兮兮的浓痰,挤到一边去了。
二十三人,二十三张完整的人皮,就这样挂在架子上,随风摇曳。不断有兵丁抱来稻草,刽子手们则负责朝人皮里塞入稻草,塞满一个,用粗大的钢针缝上。
整整两个时辰,二十三张人皮才弄完,饶是边军出身的汤杰,战场上也杀过不少人,可看着地上被剥了皮的血拉拉的犯人,尤其是还没死透的,因为疼痛还在不断抽动的躯体,腹内也是翻江倒海,台下的很多百姓从刚开始的好奇,到现在已经是呕吐不止,现场恶臭熏天。
“来人,所有兵丁解下腰刀,扔进场内,让百姓们泄愤。”汤杰强忍着恶心,说道。
瞬间,地上扔了满地的腰刀,临时圈起来的刑场大门一开,众百姓纷纷挤进刑场,捡起地上的刀就是一顿砍瓜切菜。
“大哥,别杀我,我有钱,我有小妾可以送给你…”
“送你妈个头,老子宰完你,不会去你家抢?”
“我不能死,我是有功名,我是举人…”
“嘿嘿,老子一辈子大字不识,今天老天开眼,杀个读书人玩玩…”
“二蛋他娘,快来,人血馒头,快拿着,热乎的…”
老妇人一把抓住两个血糊糊的馒头,兴高采烈的走了。
“哎,二蛋他娘,别忘了,我家小子和你家河丫的亲事。”
……
一个多时辰后,刑场人散,满地的脑袋和残肢断臂,甚至有几条大腿还被剥了肉,只剩下森森白骨…
“天作孽尤可活,人作孽不可活。”汤杰看着这一幕,吐出一句话,头也不回的走了。
吉安府刑场上发生的事,三天后,朱祁镇收到了东厂的奏报,同时还有汤杰的奏疏。
“这次,汤杰干的不错。”朱祁镇看着东厂的奏报,笑着对张辅道。
“是,他是武勋之后,颇有其祖之风。这次多亏陛下慧眼识珠。”张辅罕见的拍了一记朱祁镇的马屁。
朱祁镇摆摆手,道:“没有老国公举荐,朕还不知道他呢。日后,老国公还要多多举荐这样的青年俊才才是。”
“是,为国举荐贤才,老臣义不容辞。”
君臣二人相谈甚欢之时,侯宝在门口探了探头,显然是有事。
“什么事?”朱祁镇瞥了一眼,端起茶杯道。
张辅一见,知道谈话结束,识趣的退了出去。
“陛下,杨士奇求见。”侯宝一脸焦急之色道。
“他来干什么?”朱祁镇心里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