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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濙一愣,一脸不可思议的看了看于谦,又看了看一脸玩味的皇帝,突然他身体一抖,后背冷汗直冒,赶紧跪下请罪道:“臣一时心急,昏了头脑,狂言造次,请陛下恕罪。”
朱祁镇冷哼一声,摆了摆手道:“起来吧。”
胡濙战战兢兢的坐了回去,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眼神看向于谦,满是感激之色。
于谦看似是在呵斥胡濙,实则是在提醒他,你站哪头啊?你今天替这帮愣头青求情,你是想站到皇帝的对立面吗?你是觉得自己进了内阁,手中权柄大了,想和皇权掰手腕了?
好在胡濙不傻,于谦的最后一句话他让他瞬间明白了自己一只脚已经踏进了万丈深渊,好在皇帝没有深究,如果今天自己真要固执的搅和进去,那自己就将万劫不复。
“陛下,这些考生狂悖无知,扰乱科举现场,若不重处,臣担心以后……”于谦起身,躬身又道。
一旁的胡濙又是一惊,暗道于谦现在也这么彪悍了吗?皇帝都说了只杀闹事的人,不株连家人的,你刚才也说了的,现在怎么又提这事?
“继续说。”朱祁镇笑了笑道。
“陛下仁慈,没有株连其家人,臣觉得这些人光杀不足以震慑这帮宵小之徒及其背后的家族。”说着他顿了顿,看了一眼胡濙,这一眼看的胡濙胆战心惊。
其实于谦是想让他一起和自己向皇帝表明自己的态度,但是胡濙这货脑子转的实在慢了一些,没能明白于谦的意思。
于谦心中暗骂道:“你这脑子里是浆糊吗?也不知道你是怎么进的内阁。”
“臣认为,为了震慑这些人,臣认为其家人三代之内不得参加科举,并褫夺其三代内朝廷给予各种勋荣。”
于谦此话一出,不光胡濙愣住了,连朱祁镇都愣了一下。
朱祁镇笑了笑,站起身抹了抹鼻尖道:“于爱卿此话甚得朕心,就按你说的办吧。”
说着,指了指胡濙,意思是你跟人家于谦学学,不要总以为自己进了内阁就万事大吉了,你还差的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