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还在僵着做什么呢?”
约瑟夫主动把静脉找出,泛着青白的肌肤在阳光下显出石膏般的光泽:
“药物这种东西,自然是对任何人都起效的,而不像……真正的治疗。”
“什么意思?”
怀尔特哆嗦着,被冻僵的手指捏着针筒,穿过苍白花瓣的掩盖刺向约瑟夫青白的血管,他的动作并不利索——让一名上了年龄的老人在被殴打至此后还干脆利落地动针,实在是有些为难他了。
“所谓治疗,自然是治疗不正常者的,您的标准,一直非常笃定,那就是符合生物学上对于绝大多数人类脑部结构的统计数据,而对于符合正常数据的正常人,您,绝对不会滥用治疗。”
咔。
针,刺歪了。
约瑟夫手上流下了一道细小的花絮,他一动不动,淡笑着看着如同冻僵般停住的老人,继续说:
“哪怕现在也一样,怀尔特先生,您对您现在的行为其实很清楚吧,您,能识破谎言,无论这谎言是别人,还是自己,您,现在就是在对一个完全符合您要求之正常的普通人,进行毒害。”
不可能。
怀尔特不是那种长期使用精神类药物的医生……但他是一名极为娴熟的心理学家!无论对动物还是人体……他对注射的流程早已烂熟于心,怎么可能因为冻僵就手抖至此!?
咔嚓。
白无一从后面爬了起来,一边看着北极星之前带来的线索,一边咬着牙企图从约瑟夫头里挑出个一二三,而且……啪嗒,随着这么一声,一个奇怪的白色物体当真从约瑟夫那张仍淡笑着的脸上落了下来,掉到了他的脚边。
“好了。”
约瑟夫俯身,去把这东西捡起,递到怀尔特手边:
“您应该认识这是什么,我听说您选了白当您的实验助手,现在,他尽到了他的职责,您……要再试一次吗?”
“……你……”
老康乃馨发出一种奇怪的声音。
而当他发出这声音之际,在约瑟夫后方的白无一透过间隙,看见了那老康乃馨所绽放出的表情。
他满身苍白的康乃馨在一瞬间将所有花瓣无力地舒张开来,每一缕花瓣的末梢轻轻颤抖,紧接着,一股强烈的花香,从那过度泛滥的康乃馨上前所未有地飘了过来。
……恐惧。
“……!”
怀尔特并没有停止动作,也没有接过那植入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