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啊……咳咳咳！”

“我说老头！我好心好意救你！不求你回报，你死就算了，干嘛还要拉上婶婶还有这位小妹妹？”

“咳咳！恩公！多谢你救我们！如今大明亡了！我等不愿受辱，你就让我们一家殉国，地下团聚吧！”

“小相公，我家官人说的没错，与其被闯贼兵卒抓住凌辱，不如就此殉国。我家弦儿已经死了，我哪也不去，就死在家中，我们地下团聚！”

“如今，到处都是贼兵，我们逃无可逃。即使活下来，也会被贼兵抓住。到时，免不了如地狱一般的凌辱！与其那样，不如现在就……！”

周启明点头叹息道：“你们说的都有道理，既然你们都愿意选择死，那我成全你们，我帮你们上路。不过，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们，如果能够活下来，你们还打算自尽吗？”

范景文道：“我范景文生是大明的人，死是大明的鬼。即使能够苟活于世，也绝不屈辱地活下去！”

“老头！大明到处是贪官污吏，民不聊生饿殍遍地。再延续下去，老百姓都死绝了。这样一个腐朽国家，你还愿意为他陪葬，该怎样评价你！”

“胡说八道！陛下励精图治，早晚会将大明治理好。可是，天不遂人愿，留给大明的时间太短了！让闯贼毁了大明的基业！”

“即使大明能够延续，可有限的土地被士族官吏霸占，留给百姓的，已经无法让他们生存。再加上贪官污吏层层盘剥，占人口大多数的百姓还能活下去吗？闯贼不是凭空出来的，是被这样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腐朽王朝逼出来的。当一个王朝土地越来越集中，金钱全部集中在少数人手里时，这个国家能不灭亡吗？……！”

周启明的话，让范景文沉默了，半天没说话。周启明没有理他，而是转向范吴氏，与他们的女儿。

“婶婶、小妹妹！如果能够活下来，你们还愿意自杀吗？我不想将你们救出去，又去死，那样对我毫无意义！”

范吴氏眼睛一亮，但随即又黯淡下来，悠悠一叹道：“公子！你是说能救我们出去？！如果能够逃出去，谁愿意死！弦儿死了，就算为了婉莹，我们也愿意活下去！可是，到处都是贼兵，如何还能逃出去！”

“母亲！……呜呜呜呜！”范婉莹抱着范吴氏，已是泣不成声。

周启明却笑了：“婶婶！我明白了！放心，我能将你们都救出去。可救出去后，这老头还要劝你们殉国该如何？”

“如果能够逃出去，他想殉国，就让他一个人下去陪我的弦儿吧！就算与他和离，我也要陪婉莹走过余下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