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汉朝廷对南方行省的划分,大致是江苏北部、山东南部为淮北行省,江苏西北、安徽东部为淮南行省,大宋的两浙路改为浙江行省,江南东路划为江南行省,大致上是安徽南部、江苏西部。
这个划分其实多少有些不合理,但延续的是前宋诸路,其中做了些府县的调整,若对比后世的省,江苏几乎被拆得零散。
故而江南行省东面跨江、西面长江以南却被淮南行省占据了两个府,又占据了江西行省东北的一个府。
萧嘉穗前脚离去,朝廷新派来的江南行省布政使就来了,沈寿笑眯眯地下船,与众迎接的官员、士绅、百姓们相见。
在梁山众头领中,沈寿一贯很低调,毕竟在方腊时期,他就做到了参政,差不多就是六部级别的高官了。
沈寿籍贯是浙江行省,按制度他这样的地方高官要避籍的,但政事堂公推后,还是推选了沈寿。
沈寿与萧嘉穗一样,也是商人出身,江南、浙江商业气氛浓厚,也需要一个熟悉商业的官员来治理地方。
建康江宁府的官员、士绅们看到沈寿以及随他一起前来的人群后,便知道江南的乌云还要继续笼罩一段时间了。
跟随沈寿前来的,正是贵气逼人、愈发心宽体胖的礼部尚书柴进。
新汉在建立后,王伦为了笼络天下读书人之心,在洪武二年举办了一次科举,然后礼部就正式行文天下,朝廷要改革科举,仍旧由各部寺官署确定官吏缺口名额,然后根据各官署的实际情况举行考试。
新汉官品仍旧为九品二十七级,但却将小吏群体纳入,向下又延伸了六级,共三十三级,凡读书人、民间百姓,皆可以参加各官署申请、由礼部协助举办的考试。
这对读书人本是个重大的利好,因为朝廷并不限制考试次数,只要你有能力,通过了考试,进行了简单的面试,就可以进入官场,哪怕从小吏做起,也能靠着资历混成一名小官。
这个制度在山东行省大受欢迎,国朝将官吏一体化,意味着独木桥变成了双行道,谁不想吃上朝廷编制这碗饭?
但江南、浙江、江西这几个从前宋时期就是有名的科举大省,读书人们不乐意了,凭什么我寒窗苦读十载,归来仍旧是小吏?东华门外唱名游街,岂能让前辈独享其荣?
故而萧嘉穗坐镇江南时期,不断推行赵佶时代蔡京推广的学堂,并按照朝廷的制度,在浙江行省建立了完善的县学、府学、省学三级学堂,县学为五年制,府学、省学皆为三年制。
县学毕业后就能够获得参加吏员考试的资格,府学以上就可以参加礼部主持的各种考试。
县级的吏员招募考试,必须上报至行省,府级的吏员考试,必须上报至礼部,行省的吏员考试,则要经政事堂尚书省同意。
所以新汉的礼部相比前朝,事关朝廷一应礼制的功能被削弱,教育、科举的功能得到了强化。
浙江行省在大宋就是最富裕的几个地区之一,萧嘉穗虽然为政严苛,但推广教育是当真不遗余力,朝廷需要打造出一个示范区,百姓相对有钱、而且重视教育的浙江就成为了朝廷关注的重点。
所以浙江的许多老派读书人士绅们虽然嘴巴上各种挑刺、鄙夷、反对,但动作上却一点儿也不慢,朝廷已经搭好桥了,谁不走谁是傻瓜,于是纷纷将子弟送去学堂。
这一次浙江行省上报朝廷,请求开三府考试,同时补充一部分行省三司的办事吏员,故而柴进便南下了。
他的任务,除了监督浙江的考试外,还要将浙江行省的制度好好学习一下,向江南、江西推广,进而推广到天下。
而且王伦前后下了数道诏书,强调国朝唯才是举、唯才是用,开科取士并不局限于通经典之士,若是文章写得好,各部寺官署都需要这样会写公文的人才;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