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觉不远处,刘唐领着北衙本部禁军也在厮杀着,刘唐善用朴刀,但朴刀本不是战阵用的武器,故而这些年他又练了一手大斧的武艺,并不是李逵那样的短斧,而是长柯斧。
长柯斧本是步兵用来对付骑兵的,被刘唐这样的猛男当作步战武器,他一斧当头劈下,一个金兵不得不用武器奋力格挡,刚刚憋红了脸,就被刘唐的两名亲卫持枪捅了过去。
于是刘唐收回长斧,又向着另一个金兵砍了下去。汉军重视五到十人的军阵配合,而且由于西夏就出现了三人战斗小队,汉军也多了一项军事操练,即一人持刀盾在前,一人持长枪,一人持弓弩居后。
只是刘唐仍旧按照自己的想法练兵,是以五人为最小的战斗组合,一人持盾牌在前,两人持长枪,后面一名弓手、一名弩手。再后方则是投掷兵,以及将三眼铳从骑战变为步战的铳兵。
刘唐一斧劈在一名金兵的脖子上,随手擦拭了飞溅到脸上的鲜血,“呸”地吐了口唾沫,又继续向前冲杀而去。
原本他看到两侧的河北官兵,在战场上抢割首级挂在腰间,还觉得不齿,我带来的可是北衙禁军,天子亲军,怎么能干这种事?
但越是厮杀,越发现不对劲儿,便也连忙让部下士兵们割了首级挂在腰间,这种战场上的威慑、对敌军士气打击的事情,不做白不做!
杀到最后,刘唐腰间已经挂了五颗脑袋,浑身血糊一般,脸上的血迹根本擦拭不及,只露出一双煞气逼人的眼睛来。
他那柄长柯斧的斧柄上,已经缠绕了两次布条防滑,也早已经变成了血色。
这个时候就体现出汉军着红袍红袄的好处了,汉兵们已经习惯了红色,于是身上沾染的血迹也浑不在意,但对面的金兵却是越战越心惊,任谁看到对面一个个浑身血污、还在拼力厮杀的对手,都会心生恐惧!
难道这汉人刀枪不入,受了这般重的伤,一点儿事都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