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亮一拍桌子,大为光火道:“孙伏伽,你把这当成你大理寺的公堂了吗?”
“国公见谅。”孙伏伽一拱手,不卑不亢道:“我非有盘问国公之意,只是现在有人状告常二,公爷却说常二死了,于情于理,在下都得问个清楚不是。”
张亮瞪了瞪眼,气不顺道:“在香味阁,同行的还有五人。”
“香味阁?”孙伏伽明知故问道:“可是昭和坊的香味阁?”
张亮用鼻子嗯了一声。
孙伏伽又道:“既是发生在长安的凶案,为何时至今日,我大理寺都未收到万年县或是京畿府的案宗?”
张亮扭扭屁股,面色突变得不自然。
孙伏伽眼眸微阖,试探的问道:“国公,您可是没报官。”
张亮干咳两声,端起手边的茶盏,借着喝茶的动作,用袖子遮挡住了脸。
孙伏伽看不到他现在的神情,也猜不到他心里此时的想法,等到张亮将茶水喝的一干二净,不得不将杯子放下时,当即追问道:“敢问国公,缘何不报官?”
“报什么官,老子就是官。”张亮怒喝一声,后故作镇定道:“我乃刑部尚书,干的就是追凶查案的事,身边人被杀,若是还要让万年县或者京畿府去查,那本官脸面何在,传出去岂不是让人耻笑。”
孙伏伽看了看张亮,也不纠缠他这说词是多么牵强,转而道:“劳请国公,将那日与常二一同前往香味阁之人传来,在下带他们回大理寺,做个简短询问。”
“孙伏伽,你什么意思!”张亮拍桌而起,怒容满面道:“你觉得老夫在哄骗你吗?”
“在下自是相信国公的,只是,毕竟是生了凶案,若不知则罢,既然知道了,那自是该尽我大理寺的职责,公爷也是主理法司之人,应该能体谅下官。”
张亮气的咬牙,心里的黑本上,已经重重描下了孙伏伽的名字。
“此事跟你大理寺无关,本公自个会查个水落石出,用不着你多管闲事。”
自称本公,就是摆出了国公的名头,张亮企图以爵位压人,但孙伏伽压根不吃这一套。
他这时候上门,又故意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就是为了带走那日跟常二一同吃饭的几人,别说张亮摆出国公的谱了,这个时候,他就算请来天王老子,也别想唬的主孙伏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