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亲身见识了这萧景略的智计,老朽总算是明白,刘表败于玄德公,败的半点不冤。”
“这萧景略智计,当真是冠绝天下,玄德公得如此神人辅佐,真乃天命在身也!”
两位荆襄高士,唏嘘感慨,赞叹不已。
张绣则是豪然一笑,拱手道:
“主公现下已入襄阳,还正在城中等候两位先生,我们即刻启程,班师襄阳吧。”
于是。
张绣便押送着数千降卒,护送着庞德公等襄阳名士豪杰,启程北上,归往襄阳。
…
当阳以南四十里。
连逃一天一夜的刘表,遇上了北上前来接应的侄子刘磐,终于是长松了一口气,如逃出升天一般。
安营扎寨后,刘表便就地收拢败军,刘磐则亲自率斥侯北上,接应南下的人马。
傍晚时分。
刘磐仅带着数百人马归来,除了次子刘琮及些许官员士卒外,再无他人。
“磐儿,就这么点人马吗?”
“八千将士啊,难道就逃出几百人?”
“你兄长呢,你婶娘呢,他们难道都没逃出来吗?”
刘表满眼难以置信,无法接受这般事实。
要知道,西凉铁骑不过八百余骑而已,就算截断了当阳桥,也不可能将八千士卒全歼!
总应该有几千人马,绕道从别处渡河,前来会合吧。
毕竟沮水也不算大水系,随便扎几个竹筏应该便能渡河。
可刘磐却只带回几百号人,少到不可思议。
“叔父,据逃出来的人所说,是兄长他,他——”
刘磐脸色凝重,几番欲言又止。
刘表急了,脸色一沉,催喝道:
“琦儿怎么了,你到底想说什么,快说!”
眼见刘表如此催促,刘磐情知瞒不下去,只得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
“兄长他放火烧毁了当阳桥,截断了我军过河之路,煽动八千将士尽数投降了刘备!”
刘表身形晃了一晃,如遭当头一棒,一张脸凝固在了愕然一瞬。
左右蒯越等人,无不是骇然变色,大吃一惊。
任谁也没料到,刘琦竟然会在这等关键时刻,选择背叛了刘表!
更是烧毁当阳桥,将刘表仅存的八千嫡系士卒,也统统送给了刘备!
“逆子,逆子,你这个逆子~~”
刘表脸形开始扭曲,眼珠渐渐充血,口中咬牙切齿,额头青筋突涌起来。
还没完。
刘磐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
“兄长他不光降了刘备,还在众目睽睽之下,亲手杀死了…杀死了……”
纠结再三后,刘磐还是从牙缝里吐出了那两个字:
“婶娘!”
刘表身形僵硬,眼珠爆睁到几乎迸裂,脸上的愤怒瞬间变成了无尽的惊骇。
自己的儿子,背叛自己便罢。
竟然在万众瞩目下,公然弑杀了自己的后妻,他的继母!
今日之后,他刘表将成为天下人的笑柄。
他刘表的名字,也将永世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为万世嘲笑!
“啊——”
刘表仰天一声悲叫,口中狂喷一股老血,仰面朝天气晕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