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骇然变色,额头瞬间惊出了一层冷汗。
尔后脸形却扭曲变形,嘶哑的吼道:
“不可能,六安绝不可能失陷!”
“孙权已在六安以南修了烽火台,纵然大耳贼偷袭,他必已提前探知,早派人来向本侯求援。”
“怎会本侯还未收到他的求援,他的人头就先一步到了大耳贼手中!”
“说不通,这说不通!”
吕布头摇成了拨浪鼓,断色将陈宫的推测否决。
陈宫被反怼到语塞,眼神也变的糊涂起来。
“是啊,那吕子明的烽火台之策,无懈可击,至少能确保提前百里察觉刘备偷袭。”
“可孙权的首级,又怎会先一步被刘备拿到?”
“这确实太过诡异,有些不合理呀…”
陈宫喃喃自语,原本省悟的眼神,再次变迷茫起来。
就在吕布主臣,陷入茫然惊惑时,一骑信使已由城北而来,手忙脚乱爬上城楼。
“启禀温侯,阳泉城张文远将军急报!”
“关羽率军奇袭六安得手,我守军全军覆没,吕蒙,周泰等尽皆为关羽所杀。”
“仲谋公子为关羽生擒!”
“关羽正统军北上,向阳泉城杀来,文远将军请温侯速发援兵增援阳泉城!”
晴天霹雳!
当头轰在了吕布头顶。
吕布身形摇摇晃晃,倒退半步,一张脸已定格在目瞪口呆一瞬。
陈宫也好,侯成也罢,城头上的吕军上下,皆是张大了嘴巴,凝固成了一尊尊的石像。
“为什么?”
“公台,这到底是为什么?”
“六安竟然真被偷袭了,他们不是有烽火台吗,那大耳贼是如何做到的?”
吕布喃喃自语,迷茫苍白的脸庞,艰难的转向了陈宫,想要寻求答案。
陈宫猛然一震,最先清醒过来,几步上前将张辽的急报夺过手中细看。
关羽率襄阳镇军东下,白衣渡江破烽火台,蒋钦临战作乱夺门…
张辽将所知的六安破城经过,尽皆写明在了这道告急文书之中。
“这必是那萧方的手段。”
“此人智计之天马行空,当真是古今罕见,谋圣之名,果然名不虚传。”
“吾不及也,吾远远不及也,唉~~”
陈宫一声无可奈何的长叹,将那道帛书递给了吕布。
吕布一把夺过,迫不及待的细看,眼珠渐渐到斗大。
“那蒋钦竟然是大耳贼安插的内应?”
“他竟然是动用了关羽去偷袭?”
“白衣渡江…他竟以这等手段,破了烽火台?”
“萧方…这当真又是那乡野村夫的手段吗?”
吕布也跟陈宫一样,喃喃自语,陷入了恍惚失神,无奈愕然之中。
那双杀尽天下英雄的双手,竟是无法克制的颤抖个不停,手中急报也脱手飘落。
恍惚许久后,吕布狠狠打了个寒战,陡然间清醒过来。
“公台,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
“六安失守,阳泉有危,我们要挡不住大耳贼了。”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吕布抓住陈宫肩膀,疯了似的颤声吼问。
这位天下第一武将,竟是生平头一次,在部下面前显露出了深深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