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一剑洞穿了郝萌的心脏。
“陈宫,我…我在下边等…等着你——”
郝萌口中狂涌着鲜血,爆睁着眼珠,缓缓的瘫倒在了地上。
虽已毙命,那悲愤怨恨的眼睛,却还在死死盯着陈宫。
那眼神,令陈宫打了个哆嗦,手中血剑竟拿捏不住,脱手跌落在了地上。
府堂内,众士卒们也放下了刀剑弓弩,惶然无措的望着满手是血的陈宫,个个不知所措。
“敌军杀进来了!”
“各门的敌军都在攻城,我们要守不住了!”
士卒惶恐大叫,跌跌撞撞的闯了进来。
陈宫又打了个寒战,猛的清醒了过来,急是抓起地上的血剑,翻身上马奔出堂外。
举目四望,只见南面主街上,数不清的袁卒正如受惊的羔羊,向着县府这边逃来。
在他们的身后,已能清楚看到刘军铁骑的身影,正如虎狼般驱赶而来。
再看四门,西南北三门尽皆已升起了“刘”字旗,代表着三门的陷落。
唯有东门,暂时还未见易帜。
“从东门突围!”
陈宫不假思索,大喝一声,拍马扬鞭疾驰而去。
七万刘军围城,此时他身边可用之兵,不过百余人而已,即使从东门突围,也是希望渺茫。
这一点,陈宫心中自然是心知肚明。
但他却仍旧不肯放弃,还抱着最后一丝侥幸心理,向着东门狂奔而去。
当他喘着气爬上城楼之时,却倒吸一口凉气,最后一丝侥幸瞬间土崩瓦解。
东门城下,此刻早已被乌压压的刘军围在铁桶,数以万计的刘军士卒,正向着城墙袭卷而来。
攻城只在眼前。
这般形势,还怎么可能突围得了?
“难道我陈宫,今日当真要死在这里不成?”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陈宫咬牙切齿,脸形扭曲着无尽的悲愤。
于是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绪,想要往别门再去试一试。
为时已晚。
北面方向,南面方向,无数的刘军士卒,已沿着城墙向东门涌来。
主街之上,刘军的铁骑已如洪流一般,转眼间杀至了城下。
陈宫和他不足两百人的袁卒,已被围死在了东门城楼之上。
“下相已破,降者免死!”
一员雄健如塔的武将,纵马提刀,一路杀上了城头。
手起刀落处,两名不长眼的袁卒,便被斩翻在地。
残存的两百袁卒,战斗意志就此瓦解,纷纷丢弃了手中兵器,跪伏在地投降。
“不许投降,拿起武器,随我突围~~”
绝望中的陈宫,似乎精神已然失控,歇厮底里的挥剑大叫。
袁卒们哪里还会听他的话,仍旧是成片成片跪倒在地,战战兢兢的求降。
到最后,城楼之上,只剩下他一人,背靠着城垛,还在喋喋不休的喝斥着跪地的士卒。
“陈公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