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记得这段记忆,只是早已经被他压在了角落。
那是他十岁那年刚刚跟着霍庸的老师弄明白修行是什么,甚至已经悄悄掌握了以灵聚火,想着回家将这一好消息给祖父祖母分享,然后就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从那以后,他就很少再提修炼的事,直到他快到了十二岁测试天赋的那一年。
大哥离家出走。
而他也成了家里唯一一个孩子。
似是看出了从远在想什么,对面那人的手心一转另一幅画面就横贯在了他们中间,依旧是那个院子,画面只映出那树开的正盛的石榴花。
“你说,那孩子怎么就这么倔?说走就走,留下咱们这两个老的可怎么办才好?”
“哼,他想走就走,翅膀硬了管不了了。”
那人似乎是气急了,说话间拿什么东西往桌子上用力地拍了拍,发出一阵沉闷的声响,“他不领情就算!看他以后吃什么喝什么,反正咱们也不指望他来养老,真是个白眼狼,也不想想咱们这么做都是为了谁?!”
“话是这么说,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那小子走了,咱们不是还有一个小子吗。只要不让他修炼,照样能帮咱们养老!”
画面随着那道声音的尾音结束也再次消散,男人随手将萦绕在手边的点点盈光挥,散这才看向从远毫不客气地戳穿道,“我究竟该说是记忆骗了你,还是你骗了你自己呢?”
“你以为一直虚构出人家把你放在第一位的假象,你就真的被人放到第一位了,说不到,还是比不过人家的亲生血脉。”
见对面的从远一直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男人也不在意,继续玩味道,“不过,眼下人家那个至亲血脉活得好好的,你这个替代品倒是一心为人家陪葬,值得吗?”
他原以为那日从远寻他未果之后定会处理身上的劫雷,只是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这般没用,连最后一点劫雷都处理不好,或者说他根本没打算处理,若不是他察觉到从远这边的异变,这小子恐怕已经被这些劫雷给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