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外面的传言,他自然是有所耳闻,这根本就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嘛,他们自己贪心还开始胡乱攀咬。
只可惜,所谓的真相是由上位者书写的,上面的人说从远是灾祸的源头,下面的人就会有不少人云亦云,虽然这路州城内的百姓有东方城主和那个祁连的威信压着,没多少人信,也没人敢闹到从远的面前来,但是那些慕名而来的修行者就不一样了,也不知道里面掺杂了多少别国的奸细,每日在城内散播谣言,关诚带人抓都抓不完。
就在苏元康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从远沉默了片刻倒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毫无征兆地开口问道,“师叔,你是想要亲自报仇,还是只要他死,随便谁都可以?”
“什么?”从远的这声低语一时让苏元康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下意识地反问了一声,但是从远却没了再重复一遍的打算,只是面色平静地望着天空,仿佛刚才开口说话的不是他一般。
苏元康反应过来从远刚才说的是什么之后,眸色沉了沉,沉默了片刻才哑着声音道,“只要他死。”
此话一出,小院顿时一片死寂,许久没有声音传来。
就在苏元康以为从远不会再应声的时候,才听到一声近乎耳语的呢喃,“我知道了。”
顶着身旁骤然望过来的视线,从远收回了望着头顶枯枝的视线,慢慢地合上了双目。
他实在是有些厌烦这样的日子了,所有人都惦记他体内的禁制之力,阴谋诡计层出不穷,让他避无可避,没有几日安宁,这种负面情绪在他的心底被一日一日地放大,再被他压制,终究不是解决的办法,他也不能一直待在一处等着别人算计。
既然他们都想要,那就一起来吧,他有本事给,也要他们有本事要。
就是可惜,他看不到这株石榴树发芽了。
就在各大势力都在思索如何应对菁英会的这场宴会的时候,有一道身影已经趁着夜色出了路州城,黑色斗篷下露出的一缕银丝吸引了许多暗中之人的视线,也让灵岩大陆的各个角落再次亮起了烛火。
浓重的夜色里,青云宗的后山有一处房间依旧亮着,映出窗纸上的一丝剪影,直到一阵微风拂过,里面的人眉眼瞬间凌厉了起来,衣袖一挥直接击开了合上的房门。
“谁?!”
“师父,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