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家落魄的三家村,变成了如今可以比拟县城的繁华。
啸洲郡的复杂对别人而言是只要一琢磨就一个头两个大的乱局。
可对李如意而言,乱,才是最好的机会。
她从来不怕乱,只怕不够乱,左右逢源向来是她最强的本事。
她手里没有多少底牌的时候,都能给自己硬生生趟出一条路来,如今她背后有着诎洲郡,有着自己的镖局,自己的商队,有着当通判的韩时安,有着隐匿在幕后若隐若现的皇帝……
她就这样,一通乱拳闯进了啸洲郡。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
李如意和韩时安仿佛已经真正的融入了啸洲郡的奢靡。
只是,在很多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
一座一座鸿鹄草堂开了起来。
周围的山地之上,多了许多的茶树和果树,那些整日里除了生孩子就是卖儿卖女的人家还是一如既往,只是其中不知何时,那些人当中,少了不少麻木的人。
一年过去。
又一年过去……
韩时安说的第五年就在这样的氛围之中到来。
直到这时候,李如意才明白为什么要等五年。
一场罕见的海啸到来,狂风席卷过境,带走了许多的船只,海岸边原本的热闹忽然短暂的消失。
不少海商损失惨重,眼见着人心躁动,局势微妙的时候,李如意收到了韩时安的信。
信上空无一字,但李如意明白,这是要动手了。
李如意也好,韩时安也好,双方的势力整整准备了五年时间。
因为有韩时安和李如意冲在前头,皇帝那些想要安插却始终安插不进来的人终于安插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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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些海商之中,也被皇帝的人慢慢渗透。
李如意不是没想过自己也安插一些人进去的。
只是,她实在太忙了。
这两年下来,她和韩时安相距不过几百里,最近的时候,甚至只差一座城门。
可不管是韩时安也好,还是李如意也好,都没有主动找过去。
两人两年间见面次数加在一起也不过几面。
但,他们之中却从没有任何人怀疑过对方是否会被这奢靡迷了双眼。
李如意拿着那封空白的信,第一次放下手中的一切事务去找了韩时安。
见面的时候还是盛夏。
啸洲郡气候酷热,热的好像漫天都是蒸腾起的水汽,人生存在其中,仿佛住在了一个蒸笼里。
富裕人家可用冰,但如此奢侈的事情,从来都不属于李如意,更不属于韩时安。
韩时安住在草寮之中,就是四根柱子支了个房盖子。
毕竟是个通判,放在京城之中只是个小官,可放在啸洲郡那差不多是仅次于郡守的二把手。
草寮之中放了不少的公文和书籍。
李如意来的时候,韩时安正在那里处理公务,傍晚给的夕阳挂在天上,漫无边际的天空中,是一片绚烂的云霞。
韩时安为了做做样子,也跟着人学着蓄起了一点胡子,早先书生样子慢慢褪去,如今坐在那的,就只有韩大人。
李如意看的很新鲜,等人听见动静跑过来,她第一件事就是先伸手扯一扯韩时安的胡子。
韩时安想要躲,没躲过去,干脆也不嫌热,顺势就往李如意身前凑。
韩时雨早就躲出去了,走的时候还顺手把皇帝的人拎到了院外。
通判大人的院子虽然不大,但通判大人手下的人也不多。
韩时安没有丫鬟婆子,来的时候加上他十二个人,如今住在这里的还是那十二个人!
李如意放开他的胡子,干脆伸出手搂住他的腰身,单薄的衣裳之下,是他肌肉紧实的身躯。
韩大人这一身武艺从未荒废过。
两人什么都没说,片刻的依偎,已经是难得的温存。
漫天的红霞被晚风吹到天边,消失不见,李如意推开韩时安。
“都说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明日大约是个好日子!”
韩时安笑了。
但他却觉得怀中空荡荡的,心里也空荡荡的。
他伸出手,把李如意被汗湿的鬓角拢到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