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 你们即将失去的只是贱命,老爷我失去的可是自家产业

王六举着一把铁铲,惴惴不安。

是真的断粮了,昨晚把耗子都挖出来吃了。

要知道,

矿工是从来不会打耗子的,甚至会喂一点粮食。

在地上,耗子人人喊打。

在地下,耗子就是保护神。

它一旦嗅到瓦斯味道,就会尖叫着逃命。

老矿工们就知道,

这坑要爆炸了,赶紧逃命。

……

半个时辰后,

山谷口的大道上,出现了人影。

越来越多。

他们排着整齐的队列,举着刀盾,沉默的向前走。

矿主惊呆了,

他不明白,自己到底被多少人算计来了。

“爷,不对劲。这踏马的是官兵假扮的。”打手头目,混过两年绿营,懂行。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打手头目一瞧,这主子已经魔怔了。

俗话说,良禽择木而栖。

是时候,换一位主子吃饭了。

他悄悄退到人群后面,暗示了一下两个亲信。

一个眼神,就懂了。

往树林密集处退,逃命。

本地的巡检,则是走向前,举着腰牌说道:

“你们是什么人?”

没人答应他,

东山团练依旧沉默着,快步前进。

左手举盾,护着上身。

右手持刀,往上竖着。

刀盾兵的后面,是一排火枪手。

燧发枪,扛在肩上。

……

刘阿坤套了甲,外面遮了罩袍。

看起来,就像狗熊下山。

腰带上,挂着一把短手铳。

手持一把长刀,眼神亢奋。

好久没杀人,怀念鲜血淋头的滋味。

没办法,

作为公认的变态,只能在变态的路上越走越远。

里面穿甲,就是为了杀人的时候动作更帅气。

拿个盾,没男儿气概。

还好,他没有忘了身为临时指挥官的责任。

临行前,

李郁警告过他:

“若是临战,你只顾着自己杀人。我会给你安排个好差事,去厨房管事。”

“那里有杀不完的家禽,剁不完的骨头。”

刘阿坤浑身一哆嗦,太可怕了。

在他心中,

我军第一变态,乃军师。

但是他不敢讲。

“刀盾兵,向前两步,蹲。”

刷,盾牌砸地。

刀盾手们,单膝跪地,刀插泥土。

这也是训练的要求。

单膝跪地,冲杀时,才能爆发出力量。

刀尖插泥土,是为了附加魔法。

增加破伤风概率!

这次聘请的刀盾教习,

是个好教习,至少李郁是这么认为的。

……

“火枪兵,预备。”

刷,枪支放平,摆开击锤。

“放。”

一排白烟,震耳欲聋。

对面勇敢的,呆傻的,胆小的,被清空一片。

刘阿坤兴奋的发抖,在丧失理智之前,大吼一句:

“刀盾手,杀。”

“长枪兵,冲。”

说完,他率先冲在了第一个。

一刀,把跑在前面的巡检剁了。

鲜血喷了一身,

啊,就是这种感觉。

阿坤开启了狂战士模式,追着人,专门斜劈。

从肩和脑袋结合处,

斜斜劈下,运气好,可以劈两半。

运气不好,卡骨头了,就是连着的。

相比起来,

刀盾手们就斯文多了。

如果敌人反抗,就先用盾顶一下,然后在腰部高度出刀。

一刺落空,就往左斜拉。

大概率,能让敌人挂彩。

……

矿工们也冲出来了。

恰好把逃得快的打手们截住,一顿砍。

矿主跪地,大喊道:

“不要冲动,你们要理智。”

“闹事死一个,造反死全家。”

鬼知道,他是怎么想到这个理由的。

或许,这句威胁在平日里真的有效。

矿工赵二虎,举着棍子狠狠砸在矿主的脑门。

“全家,就剩我一个了。”

一下,两下,

棍子断了,他又捡起一块石头。

砸到看不出样子,才起身。

对着一个跪地求饶的打手走去。

“爷爷,饶命。”

回应他的,是一块带血的棱角石头。

砸在面门,好似西瓜炸裂。

“娘,儿子,二虎给你们报仇了。”

赵二虎跪地,哭的声嘶力竭。

这一仗,没有漏网之鱼。

……

1个时辰后,

蹲守在河流中的轻型运输船,成功击杀逃兵2人。

还缴获了硫磺一车,作为战利品带走。

考虑到情报,留了硫磺押运人的小命,带回西山。

待审讯结束后,就地处决。

清理战场,报捷。

李郁在得知后,先是手书一封,给黄知府。

告知他,为了煤炭分红,自己从湖州商人手里收购了长兴煤矿。

在信的末尾,

建议他给两淮盐运使尤拔世去信,

讨要一封尤大人的书信,写给长兴知县的亲笔信。

内容无他,希望长兴知县批准此项交易。

李郁从多方消息得知,

长兴知县方大人,和尤拔世是同乡。

在私盐链条中,大概率是关键的一环。

而自己和黄文运,

上次给了尤拔世这个老货人情,没有捅破私盐内幕。

是时候,索要人情了。

而且,

李郁还私下给尤拔世写了一封书信。

暗示如今太湖协不存在,自己可以提供最大程度的协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