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关系,把烟尘搞大一点嘛。
砍下树枝绑在马尾巴后面,连续多日暴晒,地面早就干燥无比。一跑起来,烟尘滚滚遮天蔽日。
以至于,清军全部欢呼了起来:“天兵到了”。
然后就遭到了突然的屠杀。
这些骑士们斜着掠阵,打空霰弹枪后抽出骑兵刀,大砍大杀。
兀思买十分得意,因为指挥围攻雨花台的绿营游击将军恰好前来欢迎他,被他一刀砍翻了。
于此同时,骑兵携带的4门3磅轻炮也安置到位了。
霰弹轰无甲绿营兵,一打一片,清军雪崩!
有的想进聚宝门,有的机灵一些猜到聚宝门进不去,所以干脆往西跑的远一些。
……
沿途被轻骑兵追杀。
不敢停下逃跑的步伐,直至耗尽体力,在死亡的威慑下被迫内卷。
聚宝门,
城门紧闭,只是坠下吊篮接上去少数人而已。
雨花台的36磅重炮炮弹,如期而至。
呼啸着砸在城门口叫骂哭喊的绿营兵人群中,瞬间惨不忍睹。
好似一颗铅球,滚进了过度成熟的西红柿篮子。
炸裂!
一些被吓坏了的绿营兵,立马跳进外秦淮河。
还有的感觉不对劲,也加入了往西边跑的序列,去水西门。
黑压压的绿营兵像跑马拉松一样,紧跑慢跑,队伍足足拉长到了3里。
也有跑不动的,原地跪下高举双手。投降!投降输一半,至少保住小命。
而李郁所率领的近卫军团2个火枪营,终于进入了江宁外城郭。
远远的,可以望见水西门的城门楼子。
他拉开千里镜,看了一眼“水西门”的牌匾,确认无误。
“让开大路,占据南侧村子,尤其是村口的建筑屋顶。”
“把火炮架在村口。”
两个营指挥使立即开始排兵布阵。
从村口到大路的距离有40丈左右。而这条大路,是通向水西门的。如果没有意外的话,逃跑的绿营兵会在此处拐个弯,冲向水西门求生。
……
“主公,我们可以堵住大路,把出城清军全部打死的。”
“狗急跳墙,清军若是拼死一搏,近卫军团一定会有伤亡。放开大路,以火力拦截的话,也能打死大部分清军,逃回去的不会超过十分之一。”
李郁很冷静,如此才是最划算的打法。让这些逃回去的清军,撒播恐慌,也是目的之一。
半盏茶的工夫,
黑压压的清军出现在了大路上,个个逃的好似丧家之犬,脸色煞白。
第一梯队,大约有30多人。
属于长跑健将,优秀的绿营跑步者。
李郁犹豫了一下,制止了准备开炮的炮手:
“等会再开炮,我怕把他们吓到了,回头冲击兀思买的宝贝轻骑兵。”
“燧发枪,自由射击。”
话音未落,屋顶的枪声顿时响成一片。
视野当中,这些擅长奔跑的绿营兵顿时倒下了一大半。
这一刻,李郁突然想到了同样是绿营出身的结拜兄弟胡之晃,也曾感慨过不擅长奔跑的绿营兵,往往活不久。
却不知他在江北浦口混的如何了。
……
马拉松,往往靠前的梯队人不多,靠后的梯队人也不多。中间梯队的人数是最多的。
所以,火炮终于轮到发威的机会了。
这条石板铺就的大路,简直是完美炮击场地。炮弹打上去,能够最大程度的跳跃,不损失动能。
有那么一瞬间,李郁都心生愧疚。
杀孽深重啊,大路上的尸体都快堵路了。要不了明天清晨,这一带就得臭气熏天。
待打完了江宁,一定要去寒园寺拜访一下灭空住持,让他给自己续点功德!
毕竟两个老婆都要生孩子了,还是多攒点功德比较心安。
村口很快被白烟笼罩,硫磺气味呛人。
半个时辰后,李郁率部缓缓后撤。他回头拉开千里镜看了一眼,水西门的吊桥放下了。
一部分幸运的绿营兵终于逃出了生天。
入城后,这些人就嚎啕大哭,手舞足蹈的描述,城外的贼酋大军有多狠。
炮子如雨点落下,火枪一打就是透心凉。
哦对了,还有那批假冒八旗!
守卫水西门的军将们听得面如土色,绝望无比。
“旗大爷,依你看那援兵?”
一名正红旗骁骑校,闭眼哽咽道:“他们,怕是输了。”
同为旗人的他亲眼看到了那支轻骑兵举着的大纛,一眼真货!
连军旗都被人夺了,战局可想而知。
……
没一会,
李侍尧赶到,见状恨不得把这些扰乱军心的怂货都斩了,可是碍于兵力短缺,还有影响守城士卒的军心。
江宁将军崇道,心中滋味复杂。既有一些遗憾,又有些窃喜。
他扭头盯着福长安这小子。刷,富察氏骄傲的小王八蛋脸红了。
尴尬的拱手,低声道:
“大人,下官错了。”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哎,回罢。”
崇道一如他的偶像冯道那般,宽厚待人,没有嘲讽也没有满世界嚷嚷,俨然宽厚长者风范。
这件事就轻飘飘的揭过去了。
而福长安待在城墙,许久没有移动。他的眼神飘向远方,不知他的堂哥明亮打的怎么样了。
万一输了,富察氏家族就危矣。自己才17,资历太浅怕是扛不动家族的大旗。
他心中自言自语:
“若是我哥还活着就好了。”
……
未时,一天当中最热的时段。
近卫军团暂时进入雨花台大营歇息,所有人都在拼命喝淡盐水,食物反而没几个人想吃。
一些士兵随身携带的干粮已经发霉了,李郁果断下令全部丢弃。
兀思买回来了,摘下军靴的一刻,倒出了一碗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