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录,即日起各县大户酒厂所出酒水统一包装,统一贴牌。各军团、各衙门、各商会出资购买第一批,扩大影响。”
“本王麾下所有官吏,只要是宴请就必须喝咱自己的酒,私人场合除外。”
胡雪余诧异,隐隐觉得有些道理。
追问道:
“王爷,酒的名字?”
李郁突然想起了,穿越前的那些事。
这个严选,那个优选的。
干脆,也搞一个“郁选”系列吧。
酒,就是系列内的一个产品。
“郁酒。怎么样?”
……
“妙,妙啊。就叫御酒。”
人和人的误会,就是这样产生的。
看似无伤大雅,实则后续问题很大。以至于李郁也要捏着鼻子接受现实。
这就好比,作品的解释权并不在创作者手里。你说了不算,大家愿意相信的才算。创作者最好识相,莫要强行辩解。
而不久后郁酒推向市场,初步成功,
李郁果断的成立了一个“王家郁选公司”,集中经营旗下货品。等称帝后,再改名“皇家郁选公司”。
不再让各地县衙插手,直接实现了公司和经销商的对接。
当然,赋税必须留给各县。还有每卖出一斤郁酒,给当地分红1文钱。
李郁自认为,这样的分配制度就算很讲良心了。
提前为自己置办点私产,很有必要。
皇帝没钱花也很痛苦的,花点钱享受享受就要被那帮大臣叨叨,恶意的提各种建议,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
还要被窥探隐私,实在是不爽。
打了一辈子仗,享受一下还不行吗?
李郁很清楚,想做真正的圣人是没有好下场的,口头自称是圣人就行了。
……
扬州府,
布政使衙门,钱峰一脸黑。
底下站着一群貌似谦卑,实则桀骜的红顶子。
淮安督粮道于运和、扬州知府胡佐佑、以及淮、徐、通、海的主官。
仍在大清治下的江苏各州府主官都来了。
“本藩台想郑重地再问你们一句,丰济仓、广运仓储粮究竟有多少?”
【清代运河沿线有四大粮仓。一是江苏淮安的丰济仓,二是江苏徐州的广运仓,三是山东德州的德州仓,四是临清的临清仓。】
以上,理论上单座储粮量谷值在150万石,峰值在300万石。
可谁都清楚,理论啥也不是。
钱峰产生了极大的怀疑。
他偶然的一次微服出行,从街边百姓嘴里听说这几个月的粮价一直在涨。
若是换个人,未必会留意。
粮价15文1斤和35文一斤,有区别吗?
大人们从不算小账,眼里只有星辰大海,成千上万。
……
而钱峰与众不同,
他在京城时就是一个常年自己买柴米油盐的人,对于价格波动极度敏感。
不正常的波动,无非是三种情况。
遭灾了,打仗了,有人搞猫腻了。
今年年景尚可,只是北边黄河小小决堤,淮北盐场遭洪灾倒是挺严重,但主要的产粮区保住了。
江北大营虽然屯兵数万,但并没有进攻,消耗粮米固定。
军饷和军粮,都是他一手操持。
为了降低粮价的波动,他甚至派人用银子去山东购粮,宁可多花些运费。
……
面对上司的诘难,
众人沉默不语,眼观鼻鼻观心。
“于道台,你驻淮安。丰济仓你去过吗?”
“去过。”
“可曾查验过存粮?”
“回藩台,漕督空缺,下官不敢擅自开仓。”
这一句话,让宛如泥塑的在场所有人心生疑惑:老于家的傻儿子,好像智商在急速提高?
于运和的这句话,堪称滴水不漏。
既完美推卸了责任,也是在提醒钱峰,你没有资格对我指手画脚。
督粮道需要维持好本省布政使的关系,但是说任由驱使是不可能的。巡抚和漕督才是顶头上司,拥有考核权。
……
钱峰很诧异,但随即也反应了过来:
“于道台不知实情?对否?”
“是。”
“淮安府,你可知?”
“下官亦不知。”
“徐州府,伱也不知喽?”
“下官惶恐。”
问了一圈后,钱峰心里产生了一个不详的预感。
突然冒出一句:
“本官要查仓。”
哗,
一群泥塑红顶子们都骚动了起来,有抬头的直勾勾望他的,有抬头瞅同伴的。
扬州知府胡佐佑一咬牙,鲜明的表达了立场:
“藩台,您这样做不符合朝廷规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