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东明站起身来,在屋内来回踱步,思考着未来的应对之策。若是让肖晨这种思想,传递到莘州那边,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可他思来想去,愣是没能琢磨出能够加以阻拦的由头。倘若其余几堂都在大力推行肖晨所提出的理念。
唯独他们莘州堂我行我素、特立独行,那么率先被革新掉的,必然是他这位堂主。
纪东明紧紧蹙着眉头,额头上那一道道深深的皱纹,仿佛在倾诉着他内心深处的重重忧虑。
他蓦地停下脚步,痴痴地望着窗外的景致,满心皆是无可奈何。
“难道是我错了不成?可在这片广袤的土地之上,自打有历史记载以来,哪一次皇朝的更迭,不是由那些世家大族在掌控主导?
若是没有他们的支持,又如何能够复国,那些普通的百姓,不过是一只只微不足道的蝼蚁,他们的看法,当真就那么重要吗?”纪东明轻声呢喃着。
他原本也是出身于世家大族的子弟,即便后来家道中落,他一心想要达成的,仍是振兴家族。可惜的是,他多次参加科举,却屡屡名落孙山。
这并非是他的学问不够出色,而是世家大族牢牢把控住了上升的通道,他又找不到投效的门路,这才万般无奈地放弃了科举之路。
纪东明的眼神迷茫,整个人沉浸在过往的回忆里。
遥想当年,他也是饱读诗书,怀着一腔豪情壮志,可惜却是报国无门,他之所以投身共济会,就是看不惯那些世家子弟的种种恶劣行径。
可是他连官场都进不去,根本无力改变这一切,他长叹一口气,脸上满是愤懑与不甘之色。
“凭什么?那些世家大族,仅仅凭借出身就能平步青云、飞黄腾达,而我们这些出身寒门的子弟,纵使怀有惊世之才,却也无处能够施展抱负。
凭什么,我们这些贫贱子弟,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心爱的女子,被那些世家子弟蛮横夺去,而自己却无能为力。”
忆起这些伤心之事,纪东明紧紧地握住拳头,一股汹涌浓烈的杀意于他胸膛之中肆意弥漫,让他原本就烦躁的心绪愈发地狂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