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只绝望的野兽。
独孤一方的七窍逐渐流淌出鲜血，生机也在缓慢逝去，直至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刚才那一拳，楚阳打碎的不只是他的手臂，还有心脉。
十龙十象之力，不是肉体凡胎可以承受的。
他的死亡俨然成为定局。
亲眼见证独孤一方死亡的明月，此时已经相信楚阳并非是觊觎倾城之恋。
至于他为什么会在无双城里被人欺凌，明月无心追究。
“或许他有自己的理由……”
至少楚阳是特意赶来这里救她的，这也证明楚阳是真的拿她当朋友。
明月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聂风同样不愿意用恶意去揣测别人，满脸微笑的走到楚阳面前，拱手道：“今日多谢援手，不然我和明月肯定会死在独孤一方的手上。”
楚阳摇头道：“明月救过我的命，有恩报恩仅此而已。”
聂风看了眼独孤一方的尸体，好奇道：“他……是假的，那真正的独孤一方又在哪里？”
楚阳回答道：“十八年前，剑宗掌门人剑慧要传授独门绝学万剑归宗，其弟子无名和其亲子破军比武决定绝学归属，剑慧邀请各方高手观看，真正的独孤一方也在其中。”
“破军不是无名的对手，但剑慧存有私心，只想把绝学传给儿子，于是出手用了回天冰诀，结果不仅把自己给冻住，还把观战的十二位高手同时冰封。”
聂风闻言，露出一脸震惊的表情，“原来如此，不过，这等江湖秘闻，阿阳你是从哪里得知的？”
楚阳随口回答道：“道听途说。”
聂风不再追问，默默走到明月身边，帮她收敛姥姥的遗体，随后两人将其葬在明家祖坟。
站在陵墓之外，楚阳开口问道：“今后你们打算怎么办？”
聂风和明月对视一眼，眼里充满对未来的希冀。
“我要先回天下会一趟，跟师傅禀报这里的事情，然后和明月一起退隐江湖。”聂风微笑着说道。
“不如直接退隐吧，天下会不回也罢。”楚阳说道。
“阿阳，你不必担心，我是不会抛弃明月的。”
聂风似乎以为楚阳将自己当作薄情寡义之人，舍不得天下会的地位。
“你这次回去，雄霸会杀你。”
楚阳直截了当的说道。
聂风和明月同时一惊。
明月急忙问道：“聂风是雄霸的得意弟子，为什么要杀他？”
聂风似乎也不太相信，神色复杂的看着楚阳。
“当年泥菩萨给过雄霸两句命格批言，全句是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所以，他收下了聂风和步惊云为徒，之后你们为他征战四方，将天下会壮大成如今的摸样。”
明月急忙开口打断：“这不是很好？为什么雄霸还是要杀聂风？”
楚阳叹了口气，“你别急，先听我说完。”
“明月，先等阿阳说完。”聂风拍了拍明月的肩膀，用温柔的眼神安抚对方。
他为人沉稳，又或许是今天听到的秘闻实在太多，已经习惯了，此刻表现的十分平静。
“泥菩萨还有后面两句批言，九霄龙吟惊天变，风云际会浅水游，暗指雄霸多年霸业会被风云二人颠覆。”
“雄霸现在还不知道后面两句，等他派人寻找泥菩萨之后，你和步惊云就会变成他的眼中钉。”
“相处这么多年，你应该清楚雄霸是什么人，凡是挡在他面前的，别说亲自培养的徒弟，就连亲人，估计他都不会放在眼里。”
楚阳把来龙去脉讲清楚，便静静等着聂风下文。
明月焦急的望着聂风，她仍然选择相信楚阳的话，因为楚阳没理由骗他们。
聂风表情变幻莫定，最终嘴角泛起一抹苦笑，“我还是得回去。”
“风，为什么？”明月激动的抱住聂风的手臂，“你相信阿阳吧，就算是假的，你也没必要冒险。”
“我当然相信阿阳，他救了我们的命。”聂风郑重其事的回答道：“我担心的是云师兄，他还不知道这件事，我走了，他怎么办？”
“刚才阿阳说过，风云是指我和云师兄，师傅如果要杀我，肯定也不会放过云师兄。”
你怎么那么喜欢你的云师兄啊？
楚阳真是想骂人，要不是希望明月能幸福，他才懒得管风云的一堆烂事。
聂风性格就是如此，说他温柔吧，更多则是优柔寡断。
“雄霸不是要亲手杀掉你们，而是要让你和步惊云互相残杀，只要你不回去，他无计可施。”
“我和云师兄感情甚好，断然不会如此。”
“步惊云喜欢孔慈，孔慈喜欢你，他要用孔慈分化你们二人，你当如何？”
“孔慈……她从小和我们长大，我和她之间只是兄妹之情。”
“笑死，你说是兄妹就是兄妹？你打电话问过孔慈？”
“阿阳，电话是为何物？”
“你丫的，听不清楚重点是吧？我真想给你一大嘴巴。”楚阳的耐心俨然见底，神色不善的盯着聂风，说到底，他就是想回去通知步惊云。
聂风尴尬的摸着鼻子，楚阳真要打他嘴巴，他毫无还手之力。
明月扯着聂风的袖口，小声提醒道，“那位孔慈姑娘如何想我不知道，但如果我从小和你一起长大，我肯定会喜欢上你的。”
明月的告白让聂风心头一暖，但他思虑半天，还是摇头道：“我还是不能不顾云师兄一走了之。”
楚阳摸着下巴，看着聂风认真问道。
“你们两个该不会真的有一腿吧？”
……
别看聂风性格温柔，他固执起来，甚至比“不哭死神”步惊云更难缠。
楚阳也不好把人直接打晕带走。
到时候，说不定双方之间还会生出嫌隙。
至于明月，自然是聂风去哪，她就去哪。
明月那么爱他，就算前方再危险也会与他同行。
聂风要回天下会的决定已经无法挽回。
“既然你决意如此，那我就不再劝你，我还有事要做，不会和你们同路。”
楚阳的一句话，让明月的心“咯噔”一下，沉了下去。
她还幻想着，如果楚阳和他们一同返回天下会，那聂风的安全就可以有所保障。
毕竟，就连和雄霸齐名的独孤一方都被楚阳一招秒杀，此等战力，可以说是人间绝顶。
“理当如此，阿阳你已救过我一次，如果再为聂风犯险，我又有何脸面？”
聂风洒脱笑着，似乎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
楚阳没有搭理他，从明月手里拿过无双剑，徒手在上面刻画术式。
无双剑是一对，分为阴阳，楚阳拿走的，是明月手里的无双阴剑。
明月和聂风看不懂楚阳在干嘛，但能感觉到楚阳是在为他们做事情，于是安安静静的守在一旁。
楚阳在无双剑上刻了两个术式，一个是防御类的结界，可以保护明月不受伤害，另一个则是飞雷神。
术式刻画完毕后，楚阳把无双剑还给明月，并且嘱咐道：“无论发生什么情况，这把剑都不可以离身，包括洗澡出恭……”
明月红着脸点头。
楚阳又转头对聂风说道：“从无双城回天下会至少有半个月的路程，消息肯定比你们快一步，雄霸知道独孤一方身死，会加快寻找泥菩萨的动作。”
“说不定你们回去之后，雄霸已经布好杀局，莫要自乱阵脚。”
聂风郑重点头。
“如果我的事情顺利，半个月后自然会现身天下会，没有的话，你们力求自保，等我。”楚阳如此说道。
明月和聂风脸上重新绽放笑容，楚阳的这句话比任何承诺都要有安全感。
分道扬镳之前，楚阳向聂风询问了凌云窟的位置。
聂风回答的时候，眼里有化不去的担忧，他的父亲便是葬身于此，凌云窟和火麒麟是他心里的梦魇。
明月也明白楚阳嘴里说的“要事”是什么，神色紧张的问道：“阿阳，你是要去凌云窟找火麒麟吗？”
楚阳点了点头，笑道：“火麒麟是异兽，旁人避之不及，对我而言，也就是比独孤一方强点罢了。”
聂风开口劝道：“即便如此，那凌云窟也是不祥之地，你没必要以身犯险。”
楚阳摆摆手，不再解释，在两人的呼喊声中转身离去。
前期剧情的风云世界，有价值的东西不多，凌云窟是不可错过的宝库。
那里有火麒麟和血菩提。
麒麟血对其他人来说是猛烈巨毒，是让聂风入魔的疯血，但在楚阳看来，那是无双宝药。
沐浴麒麟血后，他本就强横的肉体，就可以再往上一个台阶。
血菩提自然不用多说，功效神奇，是疗伤圣药，而且还能提升功力。
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让龙象般若功在内的诸多武学强行推到大圆满的境界。
这样一来，便能省去楚阳多年苦修。
让他可以早日把所有武学融为一炉，争取创造出可以媲美太极真意的大道。
凌云窟内还有聂风家祖传的雪饮刀和【傲寒六决】，断浪家祖传的火麟剑。
不过和火麒麟和血菩提相比，这三样东西价值不高，楚阳没有多大兴趣。
真正让他感兴趣的是藏在凌云窟深处的龙脉，还有“十强武者”武无敌留下的一门绝学。
十方无敌！
在后续的剧情里，聂风因缘际会之下，在凌云窟找到了一副麒麟壁画，从中领悟到了这门绝学，战力一下从吊车尾飙升到顶尖梯队。
但楚阳想要的并不仅这些。
【十方无敌】脱胎于武无敌的核心武学【玄武真功】，楚阳希望能够凭借这门武学反推出【玄武真功】的全部奥义。
【玄武真功】涵盖了诸多武学套路，刀枪剑戟棍，拳掌腿爪指都在其中。
有点类似于武侠世界里的【九阴真经】，可以全方位提升一个人的武学造诣。
非常适合楚阳这种大乱炖选手，可以帮他归纳其他武学，融为一体。
这是楚阳目前不多可以接触的顶级武学，至于其他比【玄武真功】更逆天的存在，需要花费很多心思，暂时没有这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