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阳没有回答,放下酒杯。
默默走到窗边,望向酒楼外的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他是真的对皇位毫无兴趣,困在京城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得到真正的自由,让他再回去是一种莫大的残忍。
一旁的陆小凤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加上之前的一些事情,他的脑子里开始冒出奇怪的想法。
正当他犹豫着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大喊声。
“急报!”
“戚家军在东海望龙城中伏!”
“倭寇与大妖联手摆下阵法围困戚家军!”
“海族大妖即将率军攻打金陵城!”
“戚将军有令,组织一切力量死守金陵城!”
“金陵城不可破!”
“一旦金陵城失守,我人族在沿海一带再无城池阻止大妖入中原腹地!”
一名混身浴血的将士,骑着一匹同样浑身是血的军马,扯着嗓子沿街大喊,径直冲向衙门所在。
只是还没到达目的地,那将士像是突然失去了所有力量,从马背上栽倒,重重砸在地上,呼吸变得衰弱。
百姓和街边的商家自发的从屋子里拿出药物,想要为受伤的将士治疗,没人嫌弃他身上的污秽。
所有人都明白,将士身上的伤是为他们承受的。
可惜……
伤势太重,将士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眼看就要不行了。
有人低声哭了起来,而哭声就像是会传染,越来越多的人围在濒死的将士身旁。
“死守金陵城……”
就在将士眼中色彩逐渐变得苍白的时候,有人紧紧握住了他的手,一股暖流趟进了他的身体。
楚阳握着满是鲜血的手,回头望了一眼酒楼上的离歌笑。
就像在说……
好!
这个天下我要了!
…………
刚刚喝醉躺下的许知县连衣服都没穿好,就带着人急急忙忙从衙门里冲了出来。
“快快叫县丞关闭城门!”
“快啊!”
“立刻让人快马加鞭把消息送去京城,我们需要大量的援军!”
“杀千刀的!这妖族怎么就攻过来了!”
“姓戚的真是个废……”
许知县的话没说完,突然一只手伸出,狠狠抽在他的脸上,把他整个人抽的眼前一黑,差点就昏死过去。
师爷从身后抱住许知县,视线全被遮住,急道:“谁人竟敢殴打朝廷命官!不怕被杀头吗?!”
缓过神来的许知县捂着嘴定睛一看,打他的不是别人,正是刚刚在酒楼里宴请的锦衣卫。
“姓楚的,你竟敢打我?喝多了对着本县令撒酒疯呢!”
“就算你是锦衣卫,本官今日也要将你拿下,殴打朝廷命官可是大罪!身为锦衣卫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楚阳冷冷的看着他,“戚将军在前方浴血奋战,你身为县令非但不安抚百姓情绪,还对戚家军出言不逊,难道不该打吗?”
威严受损还被教训一通的许知县气的七窍生烟,怒吼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他拿下!”
手持水火棍的衙役们将楚阳围住。
因为南方常年受到妖族和妖魔的侵扰,所以每个城镇衙役数量要比北方多很多,像金陵城这样重要的枢纽,不算军队,光是衙役数量都有数千之众。
衙役都是武者,数千武者结阵围攻,试问。江湖哪位一流高手能赢?
更别说一个锦衣卫。
这也是为什么许知县如此嚣张的原因。
在金陵城这一亩三分地,戚家军不在,他就是实打实的土皇帝!
离歌笑、陆小凤、花满楼三人想都没想就从酒楼上飞了下来,落在楚阳身前,将他护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