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破屋里没纸没笔,旬空便口述方子让武昭帝记下,回京后自己去抓药。
武昭帝是天子,回宫之后自然有御医诊治。
旬空也只是按照卫矛人设行事,大概也没想到这个天底下最尊贵的病人居然真的把药方记住了。
秦德看过药方,又是一阵拍案叫绝,末了,心中又止不住疑惑。
既然卫矛医术如此高超,陛下为何不让这人直接成为御医,而是只给了他一枚玉佩呢?
秦德没机会再问,只好回御药房,亲自盯着内官(会医术的太监)抓药煎药。
但秦德本人是个医痴,见着精妙的药方,就想跟开方之人深入探讨。他左思右想抓耳挠腮,没忍住,让了个太监去太医院把卫矛请到御药房。
另一边,太医院中。
这批肄业生已经在此学习半个多月,彼此都已经相互熟识,但冷不丁新来了一个“插班生”,自然对旬空多有关注。
漂亮的桃花眼扫视在场诸位,旬空微笑行礼:“各位好啊。”
启朝给太医的待遇并不好,俸禄低,晋升艰难,是以京中大夫但凡有其他出路,都不会来参加太医院的选拔。
如今出现在这里的,都是京外人士。认识卫矛的人少,知道他身上背命案的更是没有。
短暂沉默之后,众人回礼。
“来的正好,临近端午,钱医士刚吩咐下来要制作一批香囊分发至各宫中,大约一千个。这是药方,你来配药。对了,日落之前需要全部配齐。”
说话之人被其他肄业生簇拥在中间,长得颇为清秀,但是拿鼻孔看人。
旬空微挑眉梢,为这低级的挑衅手段感到无语。
“行,去生药库。”
没想到他这么轻易就答应了,其他人一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看向钱塘。
钱医士是钱塘的叔叔。
旬空出现之前,钱塘是这群肄业生中来头最大的,凭着叔叔作威作福。
钱塘看着旬空的背影也是一愣,心想,这半路空降下来的,居然是个如此好捏的软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