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空收了,转头领着三皇子到御膳房里,跟里面的御厨借了锅灶和食材,又加了很多中药,煮成了一锅药膳。
好吃不好吃不知道,但一定很补。
他先给小孩盛了一碗,让他吃着,又把剩下的装进了食盒里。转头看到三皇子两眼发直,捧着碗呆呆的,奇怪问:“怎么了?是太难吃了吗?让我尝尝。”
“不。”三皇子回神,摇摇头,三两口把碗里的东西全吃了。
他踌躇片刻,小心翼翼问:“我可以跟你学医吗?”
“嗯?为什么想学医?”
“我想在这皇宫里有自保之力。”三皇子凝视着自己稚嫩却满是伤痕的手,轻声说,“据说宫中皇子四岁开蒙,由太傅教导,可我如今十岁,只有阿娘偶尔清醒时教我认几个字。”
旬空一手提着食盒,另一只手伸出来牵他:“好,我教你。就从杏仁开始学起吧……”
-
翌日,储秀宫。
武昭帝坐于主位,懒懒散散看着下面的秀女,揉了揉太阳穴。
他对女色并不看重,登基这些年子嗣也不少,可惜二皇子夭折后皇后再无身孕,太子之位至今空悬。
太后时常念叨这件事,催着他举办选秀。
只是无论什么样的女人,进了这宫中最后都会变成一个样子,还不如在宫外遇到的小大夫有趣。
武昭帝左手下意识摩挲着手腕,有些分神地想,暗卫禀报小大夫居然把老三带在身边教医术。这天下,大概也只有他有这个胆子,让皇子学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