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奈叹气:“卫医士被调去了别的宫,日后您的身体就由下官来调理。”
其实也还是卫矛调理,但崔院使不让卫矛行医嘛,卫矛就拜托秦德每日去给小长生诊了脉,再拿着他配好的药剂给送过去。
秦德就是个不被待见的工具人罢了。
面色紧绷的小长生不信秦德的话,立刻开始回忆是不是最近自己暗中搞事又被先生抓到了小辫子,惹得先生一气之下不愿意见他了。
难道先生发现自己为了捧杀老四,偷偷帮他完成太傅留下的课业了?
还是说自己授意谢宁给慧嫔拉仇恨,企图逼咸鱼翻身的小动作被发现了?
亦或是大皇子那边……
小长生越想越觉得要糟。
正经皇子没当几天,小动作确实挺多的,他竟一时推断不出来先生到底知道了什么。
于是忐忑着捱到了夜里,换了身边太监的衣服,瞒着所有人偷偷去了太医院,打算先认错,再缠着先生心软。
微弱的烛火因为气流轻轻晃动,为书桌后单手托腮假寐的人,近乎完美的五官上晕染浅浅的神光,令人不敢直视。
小长生轻手轻脚走过去,找来厚厚的外衣给先生披上,而后才注意到先生的身后身侧摆着的都是太医院中收藏的各种典籍。
其中有几本被摊开放在桌子上,显然在睡着之前,先生正在看这些书。
小长生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知道先生应该不是发现了自己的小辫子。
但为什么不来看自己了呢?
是因为觉得自己有了依靠,不需要先生了吗?
不,他永远都会需要先生的。
小长生近乎执拗的抓住先生的手,轻轻的蹭上去。
旬空一睁眼就看到怀里一颗黑色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