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昭帝亲眼见证了这个结果之后,还是没有完全相信他的警告,而是又做了一些别的事情验证,才彻底相信。
于是他问:“贾不了呢?”
武昭帝开口:“死了。”
他的嗓音嘶哑,语气淡淡却不难听出其下的森然之意。
三贵擦着汗解释:“陛下把贾不了关起来不到两日,这人就发狂似的要吃福寿丸,三日就形如恶鬼,狰狞可怖。”
想起那日所见情形,饶是见多识广的三贵都忍不住抹了一把冷汗,人竟然会变成那般样子,完全抛弃道德耻辱,为了一颗小小的药丸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武昭帝注视着跪在御前的年轻大夫,本以为在验证自己所说之后,这人会欣喜若狂,自请为他想办法医治。
然而这人只是轻呼一口气,说:“微臣心愿已了,自知犯了天大的罪过,微臣愿意以死谢罪!”
武昭帝:“……?”
嘶哑的笑声急促地回荡,武昭帝漆黑的眸中一片森冷。武昭帝走下御座,伸手捏着年轻大夫的下巴,强迫他抬头。
旬空看见他脸上堪称神经质的表情,眼瞳骤缩。
“你在跟我玩欲擒故纵吗?”武昭帝贴近旬空,没有半分暧昧,身上浓重的龙涎香压不住血的腥臭,“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你必须治好朕!”
过于用力的手指在白皙的下巴上留下绯红的指印,武昭帝眯眼婆娑了一下才放开。
他转身对三贵道:“药方和福寿丸都给他。还有崔院使年老请辞,以后就由卫矛接任,太医院所有人都要全力配合。”
三贵:“是。”
他小碎步上前,扶起跪在地上的旬空:“卫院使还不快谢恩?”
旬空并未起身,直言:“想要医治陛下,院使还不够。”
三贵惊呆了,没见过这种坐地起价的,给陛下医治已经是许多人求不来的赏赐了,现在陛下重用你,还没开始干活就让你从医士成为太医院第一人,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旬空当然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