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冬蹙眉叹息,“其实奴婢一直不明白,娘娘为何不惜伤了自己的身子也非要假孕这一场。”
提到这,江如吟来了精神,叫来锁春,四人躲在拔布床里侧,江如吟压低了声音:
“选在这个关头小产便是为了在皇上心里刻下愧疚的种子,他瞒着我同甄嬛演了一场戏,偏偏让我有了被害的可乘之机,不论皇上对甄嬛真心与否,只要他看到甄嬛,就会有我的影子。且日后若只有弘暄一位是长成的皇子,也能消减皇上对我的忌惮之意。
咱们这位皇帝生性多疑,莫说前朝,就连后宫也从不肯让一家独大。我的身份早就在有心人的散播下惹了六宫非议,如果年世兰也倒了,便唯我与端妃二人可堪重用。
端妃病弱无子、老谋深算又了解皇帝的秉性,势必会示弱来让我出尽风头。届时流言再起就不止后宫注意着我,前朝的注意力落到我身上就会是数之不尽的阴谋算计与冠冕堂皇的参奏。
没了年家的年世兰如没了利爪的老虎,没有人会将她放在眼里,所以年家也是要尽力保全的。与之相对应的,哪怕年羹尧没了,其军功赫赫,年家在一日,皇帝就不会让年世兰诞下子嗣。以皇帝对年世兰的情意,只要年世兰不自寻死路,那么一个高位便是不可避免的,权势、子嗣,年世兰必有其一,我也能卖她个面子。至此,年世兰彻底沦为阻挡外界视线的工具。
若年家没能保住,借着小产体弱我也好有所推脱。
你们可明白了?”
其实这当中有许多事情是她们不知道的,但江如吟不在乎,跟她们说这些也只是为了让她们办事时少几分质疑多几分信任。
缚秋面色凝重的消化着这一大段陈词。
锁春紧皱眉头,试图听懂一两句。
束冬则一脸错愕,对江如吟的谋算心惊。
无论听懂与否,三人皆答:“明白了。”
江如吟看向束冬,微微一笑,“束冬姑姑,不论缚秋与锁春明不明白,她们都会听我的话办事。你呢,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