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月光的福,何二牛瞪圆了眼睛看清树下不远处,那人身上的衣服,像是有钱人家才穿得起的绸料,在月下折射淡淡的光线,再仔细一打量,身形动作有那么一点眼熟。
顺着凶犯往下看,地面上支离破碎的肉块上……竟然连接着一颗脖腔汩汩往外冒血的头颅。
何二牛被吓得一激灵,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连忙捂住嘴,浑身僵硬,生怕被对方发现。
战战兢兢躲在树上,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眼睁睁看着凶犯再度举起斧子朝人头劈下,却卡在里面怎么也拔不出来。
无奈下,凶犯从怀里掏出一块布将地上的肉块骨头一兜,向南走了一段距离后不见了身影,不久又返回来,手中还拿着被血浸湿的布,如此来来回回不知折腾多少趟,凶犯始终低着头,无法辨认出容貌。
直到凶犯步伐怪异的边走边用脚划拉地面,将血迹掩盖,随后提溜起卡在头颅上的斧子,一脚踩住头两手抓住斧子,一蹬腿双手一用力,斧头直直飞起,砸在他所在的树干上。
登时后背都被冷汗浸湿了,何二牛害怕的吞咽口水,看着凶犯用布包住头,走到树下,一把将斧头拔出来。
何二牛此时觉得身体僵硬得都不像是自己的了,只有眼珠还能转动,冷汗涔涔紧紧盯着那人在树下刨了个坑,将身上的血衣脱下连同斧头人头全都埋了进去,坑填上后,还用脚踩了踩,才拍手离去。
当太阳从云层钻出,暖洋洋的阳光照到何二牛脸上,那温热的感觉就像有人轻抚,吓得他倏地睁开眼睛,惊疑未定的打量四周,发现他竟然躺在一个陌生房间的床上!
脚步虚浮摇摇晃晃的打开房门,炽热刺眼的光线让他一时睁不开眼,还没等缓过来,就听到十分熟悉的声音响起。
“舍得起来了,给你请好假,今天不用去酒楼了。”相貌平平,穿戴却十分讲究的中年男人一脸严肃,看着傻愣愣站在门口的何二牛,语气十分不悦。
“二、何总管。”何二牛顺着声音看去,激动得差点脱口喊二叔,见对方脸色不善,小心翼翼的改了称呼。
何总管十分满意这个称呼,面色也不那么严肃,语气也稍微缓和了些:“你爹一大早急得跟催命鬼似的找我,说你丢了,你都这么大人了能丢哪去,结果一找发现你这臭小子跑人家菜地睡得跟死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