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尽管心中这般想着,苏悦面上却丝毫不敢表露出来,身体也一动不动,更不敢多言,只是依旧恭恭敬敬地回答道:“民女不敢。”
房间里一时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气氛愈发凝重。
过了好一会儿,苏悦才又小心翼翼地接着说道:“太皇仁慈,民女感激不尽,但礼不可废,还望太皇莫要责怪民女的拘谨。”
说完,她这才缓缓起身,低垂着头,不敢直视太皇,静静地等待着太皇的下文。
苏悦用余光瞥见太皇满意地点了点头,心中不禁埋怨,有什么想法不能直接说出来嘛,非得这样拐弯抹角地敲打,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她只觉在这权贵人面前每一步都如同走在薄冰之上,战战兢兢。
与这些权贵相处实在是太累了,时时刻刻都得提着心,吊着胆,生怕一个不小心就犯下大错,掉了脑袋。
苏悦满心焦虑,在心里胡思乱想个不停。
就在这时,太皇那不轻不重的声音悠悠传来:“赐座吧!”
苏悦赶忙微微欠身,诚惶诚恐地道谢:“谢太皇。”
然后忐忑不安地在旁边的椅子上缓缓坐下。
刚一坐下,太皇便开始发问,问的却都是些看似平常的问题,诸如科考的情况,孩子有几个,夫郎又有几个。
这些问题看似家长里短,普普通通,可太皇那强大的气场和威严的气势,让苏悦丝毫不敢放松。
她努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谨慎地回答着每一个问题,但内心根本无法把眼前的太皇仅仅当作一个和蔼的老人。
苏悦感觉太皇的每一个眼神,每一次停顿,都似乎别有深意。
她的手心不自觉地冒出冷汗,后背也早已被汗水浸湿,却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和疏忽。
太皇就这般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了半天,苏悦在一旁坐立不安,只觉得这每一分每一秒都无比漫长,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心头爬动,整个人都快要坐不住了。
而就在苏悦几乎忍耐到极限之时,太皇终于问出了她心底最终想要问的那个问题。
只听得太皇语气微微一沉:“苏解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