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铁路的,事后给了每家一点钱,就把这事平了。”
赵继贤端着秦璎没喝的那杯茶,啜饮一口。
“有些家属即便知道有问题,但……有人买通了地方青皮,成日里往家属门前一堵。”
“再滔天怨气吧,那也得忍气吞声了。”
秦璎在笔记本上记下几笔。
要说打生桩这种事情真不算什么特别少见的,当初修珠海桥时,就有军阀明着将童男女灌醉绑在桩上沉海。
但一次性五十来个青壮,搞那么大至于吗?
或许是看出她的疑问,赵继贤做贼似的左右看看:“我随便说,您记得别登报写我大名。”
他这铁路上工作的,自然更能了解内幕,他低声道:“据说在修建时,是外国佬。”
“咳咳,是外国工程师友人。”
“那些外国友人呐,不知道咱们的忌讳。”
“一不祭天二不祭神的,就硬炸,谁知在山中炸出一具特别大的玩意。”
“那玩意包裹在黑色石块里,看着像是狸子,但是据说白色尾巴特别长。”
“但要大得多,听说炸的时候碎骨头血肉乱飞,连颈子都炸得吊老长一截,脑浆迸裂。”
“但是那傻洋人还说是什么稀有动物,还让人收集起来说做什么标本呢。”
“谁知啊,后来就出事了。”
“炸死的白狸子不是被收集起来了吗?”
“一个晚上,皮肉骨就全烂化成了汤。”
听赵继贤说得可怕,封美玉冷似地缩了缩脖子。
秦璎在笔记上记道:狸形白尾,生活在山中。
想了想她又补充,体型极大。
赵继贤可能是说上了头,继续道:“那洋人第二天还站老远,叫人给他铲那些化成汤的玩意呢,说是找什么髓液。”
髓液,秦璎心重重一跳。
封美玉追问道:“那玩意拿干什么啊?”
赵继贤没好气:“我哪知道,听说哪能知道那么详细。”
他接着道:“从炸死那只狸子后,这青寨隧就不太平起来。”
“好些人啊,常看见莫名其妙亮起的鬼灯笼,灯下有个脖子特长的影子站着。”
“有胆大的好奇凑近看,回来就像丢了魂一样,不出七日吓死在家里。”
话说到这,秦璎已经在脑袋里把这脖子特长的玩意对上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