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沐颜没有劝慰,只平静地看着她,就这么听她哭泣。

安素素哭了一会儿,擦干眼泪:“让妹妹你见笑了。”

司沐颜摇摇头:“你若是想哭,这里没有别人,只管好好哭一场便是。若想要诉说,我也愿意倾听。”

安素素犹豫一会儿才说:“我的情况,父亲他……告诉过你吧?”

“他说了个大概,是说你嫁给一个颇有才华的读书人,生了一个女儿名唤希儿。你夫家似乎不太好相处,所以他花钱给你开了素素茶馆,将来你也能有个营生,供养你夫君以及……你的两个小叔子读书。”司沐颜说,“可怜天下父母心,安老板的确很疼爱你。”

安素素咬着嘴唇,许久才说:“其实,当年他是不同意我嫁的,他觉得我夫君并非良人,还说过若我要嫁就与安家断绝关系。是我娘心疼我,给了我不少的体己银子,我便……”

“虽说安老板不曾说,但我大概猜到了。”司沐颜说,“你为爱放弃一切,以为可以感天动地,初时靠着你娘给你的银子,倒也过过一阵子蜜里调油的好日子。但你的夫君呢,不管是时间冲淡了感情,还是本来就冲着你的钱去的,总之你的银钱被夫家花干净之后,夫家上下的嘴脸,都变了。”

安素素眼泪又哗啦啦流:“是……是……妹妹如何知晓……”

司沐颜摊手:“我听过一句话,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虽然不全是这样,但我这个人大概天生冷淡吧,从来不相信真心两个字。而且我身边所有人,只求真心者,最终全都被辜负,无一例外。”

安素素愣了愣:“当初爹也是这么同我说的,可是……读书人都是狼心狗肺之人吗?”

“不。”司沐颜摇摇头,“读书人当然不都是狼心狗肺,但男人都负心,我是说,所有的男人皆如此!只是权利与地位越高,男人越容易负心。要想男人不负心,大抵只有两种了,底层的普通百姓,为了家庭子女生计奔波,他们就算有心也无力无钱负心。再则就是声名在外,或者是身居高位之人,多半不会抛弃糟糠之妻,但绝非因为他们有良心,只是他们爱惜羽毛,不愿意自己的道德有瑕疵而已。”

安素素头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惊得整个人都呆住了:“那我们……该如何?”

“我们要做的是,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真心这种东西,自己有就行,不要苛求别人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