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宿轻声说道。

如血的残阳刺破了林间的阴霾，将最后的光芒照耀在房宿的脸颊上。

他突然有些迷茫，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为什么会遇上千年之前的帝皇，为什么向来孤僻的自己会收徒弟，为什么拼上自己的性命也要去帮助这个徒弟。

太多了，太多的为什么挤满了房宿的大脑。

因果，命运，时空，一个又一个的巧合构成了此时他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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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在一开始，他的结局就已经注定。

也许他现在的境遇是他自己创造的。

无数种念头，无数个想法，想要说出的话也有无数句。

可这些最终都化为了一句算了。

搞不明白就不搞了。

将死之人有什么好纠结的。

至少他自认为的使命完成了。

这一处巢界已经灭亡了，蠹神的触角没有蚕食此处，他没有守护好自己的帝国，至少守护住了这方世界。

这就够了。

还有一点，千年之后的某些知识也交给了姜离。

“愿您能魂归帝皇的王座之下……”

古老晦涩的吟唱声在林间回荡，房宿虚幻的身体开始消失。

人死后化为灵魂，灵魂灭亡之后还有意识。

意识再次消亡之后还有什么就没有人知道了。

也许真的会魂归帝皇的王座也说不定……

当姜离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倒映在眼中的树木与残阳已经变为了庄重典雅的大殿，在他的身旁是正抱着一节昆虫节肢的姜沐。

“呼──”

长出了一口气的姜离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消化着繁复琐碎的信息。

在离开副本的刹那，房宿在他的大脑中写下了些许信息与知识。

其中让他印象最深刻的一道信息是千年之后的史书上的记载──帝国元年，帝攻漠北，战不利，帝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