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瑶脑子当即嗡嗡作响,陷入一片空白。
可很快她又恢复神志,连忙道,“你受伤了?你怎么受伤的?是不是很痛?我应该怎么救你,贺逸,你还好吗?”
他当然不好,她看得出来的。
“别慌,我……”贺逸继续努力一把,终于可以做声,可惜没事二字还是说不出来。
顾知瑶使劲摇头,手也焦急地在他身上摸索着,她想把树干拔出来,可又怕万一弄不好他会流血更多。
怎么办?
她要怎么做才行?
“别哭,顾知瑶,不要哭。”贺逸艰难地发出一个个字,他的嘴唇已经开始变色,整个人也更加痛得几乎窒息。
他忽然想到一个很可怕的问题。
树干刺入的地方,刚好就在他切掉的肾脏位置,那里还没有完全痊愈,最近还一直出现后遗症,他又没有积极治疗。
上个星期,后遗症又复发了,他去看医生,医生让他多加注意,不可以有什么意外,否则会殃及性命。
可现在,那么粗的树干刺进去,刺得那么深!
所以……
他要死了吗?
贺逸隐约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一点点的流失,忽然,他苍白的脸绽出一抹绝望的苦笑。
这样的生活太累了,如果能解脱也许是一件好事,而且她也可以彻底自由,可以一心一意跟逸飞在一起。
然而,一想到他就这样跟她阴阳相隔,从此再也见不到,他又万分不舍和痛彻心扉。
顾知瑶继续泪流不止,反复问他怎么样,她应该怎么救她,后来,她朝着四周撕心裂肺地喊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