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良佐刚说罢,王春兰已经端着盛有米粥的大盆进来了屋子。
趁着要盛饭的间隙,老妇人拿着银子转身回了屋子,等她再出来时,手上已经空空。
一家五口围着油灯。
仔细听着考场上的那些事,面对桌上的肉,众人都忘记了夹菜。
等宋良佐讲完,这才发现两碗粥已经下了肚子,桌上的菜却还剩下甚多,想来是另外几人压根没舍得吃。
王春兰在边上轻笑,没理会儿子眼中的无奈,笑着对老妇人说了良佐明天想拿伙房那只猪蹄髈和两只鸡的事。
孙子的事,老妇人是一点都不含糊,“会不会不太够?家里还有一些去年年底腌的咸鸡蛋,现在吃正是出油紧,要不明天也带一些过去吧。”
宋良佐想了想摇头,“奶,娘说的那些就够了。再说我对夫子的最好报答也不落在这些事上,只要我好好读书,将来中了秀才,考过了举人,能去金銮殿争一个名分出来,那个时候是对夫子最好的报答。”
老妇人觉得乖孙说的有些不靠谱,转而问王春兰“你从镇上回来也没问问良佐那两个同窗?就是去年考上的那俩孩子,他们当时送了什么?”
王春兰苦笑,“娘,我问了,结果那两个孩子都是不操心这事的人,他们压根不知道。”
老妇人想了想起身对王春兰道“我去趟你二伯那边,问问他这里的门道。”
宋良佐小大人一般的叹气,“奶,你现在遇见过的事可比二爷爷多多了。你看二爷爷整天在村子里,镇上都鲜少去。你和娘每年冬天都在镇上住着,啥事没遇见过?”
老妇人被他说得一顿,随即笑骂着戳戳他的脑袋,“就你知道的多。你当奶真是为这事啊,你县试考了第一名,这事不得和你二爷爷那边说一声?不然明一早你就要上镇,被你二爷爷知道你今天回来,也不去看他一眼,少不得惹人心里不痛快,指不定以为咱们过了县试就不和人家来往了。过去说一声,明早正好跟着进金、进粮一起上镇,我和你娘可不去送你。”
老妇人说罢进了屋子,想来是去拿油灯去了。
宋良佐则躲在娘身边,告状一般的小声说“我看奶就是被我说中了,然后找了一个去和二爷爷说这事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