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锦言独自回到书房,一推开门,昏黄的灯火静静地跳动着,映照出他那张疲惫而失落的脸。他步履沉重地走到书桌前,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目光呆滞地盯着桌上的书卷。那些原本该引人沉思的文字,此刻却像是一团模糊的影子,完全无法进入他的心里。脑海中不断浮现着阿璃离去的背影,那个瘦小却坚定的身影,如此执拗地嵌在他心中,任他如何想要挥去,却愈发清晰。
他觉得胸口堵得慌,心里沉甸甸的,仿佛压着一块大石,让他喘不过气来。他用力揉了揉眉心,终究难以摆脱那种无力感。于是他低声唤来了门外的小厮:“去把酒拿来。”
小厮听到吩咐,连忙去备酒。不多时,一壶烈酒和几个小杯摆在了徐锦言面前。他没有拿起杯子,而是直接抓起酒壶,仰头猛灌了一大口。辛辣的酒液灌入喉中,带来一瞬间的灼烧感,似乎这烈酒能把心中的烦乱痛苦一并冲刷掉。但喝完之后,心中那份隐隐的酸涩却愈发鲜明。
“为什么会这样……”他喃喃自语,手中紧紧握住酒壶,却是用力得指节发白。他不是没有想过对阿璃的心意,可是身为徐家的子弟,他有太多的责任和包袱,许多事情不是他能随心所欲的。他对阿璃的情感,或许连自己都说不清,只知道在看到她难过的神情时,心里会不由得一紧。他越是接近她,越觉得无法放下。可他明白,这样的关系终究没有结果。
烈酒一杯杯下肚,直到他眼前渐渐模糊,脑中混沌。他摇晃着身子想要站起,却终究站不稳,一头栽倒在地上,酒壶滚落在一旁,酒液洒了一地。他昏睡过去,夜色渐深,书房中唯有那盏孤灯,在无言地闪烁着,仿佛在诉说着一段无人可知的苦涩。
另一边的阿璃也在自己的小房间中辗转反侧。她望着窗外那片寂静的夜色,心中一片沉寂。她觉得自己实在太天真了,不过是徐公子对她好了一点,她就开始胡思乱想,竟以为那是情意。可如今看来,那不过是同情,或者怜悯。她无法再像以前那样无忧无虑了,心中充斥着对自己无知与愚蠢的责备。
“他是徐家公子,我不过是个小婢女。”她低声呢喃,眼神中透出决绝。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也明白这世道的残酷。再怎么心存幻想也改变不了现实,她不该有任何奢望。她告诉自己必须要斩断所有的幻想,不要想着攀龙附凤。她的身份在这摆着呢,绝对不可能,以后也不会有任何幻想。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最终,她闭上眼睛,任凭思绪渐渐消散,缓缓陷入梦乡。
第二天清晨,天色微亮,初夏的微风轻拂,带来丝丝凉意。阿璃早早地起床,开始了一如既往的忙碌。她洗漱完毕,挽起头发,系上围裙,便钻进厨房准备老夫人的早膳和药膳。
熬药时,药草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她专心致志地盯着锅里的火候,不时用小勺搅拌几下。熬好后,她细心将药膳倒入瓷碗中,端详了片刻,确认没有问题后,才松了一口气。准备好药膳后,她又麻利地做了几样清淡的早饭,动作利落熟练。
她告诉自己,从今天开始,要努力过好自己的生活,学会照顾自己。她决定要钻研医书,然后挣些银两,等到时机成熟,离开郁府,开一个小小的药铺子,给人看病。以后就这样安静地生活,再也不要卷入那些纷纷扰扰。
想着这些,她麻利地做完手中的活,将药膳和早饭装在托盘中,端起朝着老夫人的房中走去。
当阿璃走进老夫人房中时,老夫人正倚在软榻上,看着窗外的初阳,眼中带着几分满足。阿璃轻手轻脚地走到她身旁,将药膳放在桌上,恭敬地道:“老夫人,药膳来了,您趁热用。”
老夫人闻到了药膳的香味,不由得露出笑容:“阿璃做的药膳,向来是最合我心意的。”她尝了一口,满意地点点头,“味道不错,你这孩子手巧,又细心,难怪我这老骨头对你放不下。”
阿璃微微垂首,笑容里透着恭敬:“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