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神教几代人不正是想洗涤人心?也别光盯着我们神教,你们自诩正道不也屡屡有人想问鼎天下吗?我们不过是想把无能的皇帝赶下去,咱们自己当家做主,把汉人腰杆子撑直了。你们也想想看朱家都在干什么?父子造反,兄弟内斗,内乱闹得民不聊生!对外却是屡屡失利,甚至还有被俘的皇帝,把汉人的脸都丢尽!现而今的朱厚照又在做些什么?架鹰斗犬,纵欲声色,继位十几年来贪图享乐,让几个太监把持朝政横征暴敛,真是该死!去年还落了水,怎么就没把他淹死?”
长须雪白的澄明大师身形瘦小,面容慈祥,此时起身说道:
“阿弥陀佛,朝堂诸事,自有天下人分说。贵教也不必自欺欺人,是非曲直自在人心,你们不必打着正义的旗号胡作非为,天下人都是睁着眼的,把一切都看在眼中,也记在了心中。你口中黑白颠倒,却与时事毫不相关。”
云清师太是个近五十岁的中年人,身量普通,但面相十分冷峻严肃。她并非峨眉掌门,但武艺十分出众又心性坚韧果决,便被派来做了领队。她此时起身附和道:
“向施主不必多言,回去告诉你们教主,黑白分明,正魔对立,古来如此,并不因唇舌而更改。”
向问天道:
“好,那有能耐就上得崖来,我们恭候诸位大驾!”
说罢,向问天转身要走,左冷禅却是不许,快步拦上前去,道:
“向左使留步,去年正月十五没打够,今天是二月初一,十五你躲过了,初一还是留下来吧!”
向问天并不惊慌,转身向方证望去,道:
“方证大师也是这个意思?”
方证上前几步,道:
“左掌门,还是放他走吧。自古两军交战,不斩来使。”
左冷禅道:
“方证大师还是太仁慈了,对付不择手段的敌人就得更不择手段!”
余沧海也附和:
“此人武艺不凡,现在杀了他,便能免去咱们一些弟子的一道劫难,何乐而不为?”
昆仑派大长老离云子是个正直率真的脾气,出言道:
“左掌门、余观主,不必如此。咱们师出正义,也不缺个祭旗的来鼓舞士气。若是传将出去,恐被人耻笑咱们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