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铺中本坐满了人,但经这两下打斗吓跑出去不少,又坏了张桌子,一下空旷了许多。
林风庭已给了伙计银子,赔偿店里的损失倒是够了。林语吩咐伙计擦干净一张空桌,二人便坐了过去。
林语道:
“师兄刚才那一掌,不是‘飞煞渡海’吧?”
林风庭点了点头,道:
“确实不是,这大半年,历经数次大战,我的内力又有些精进,还得了几门内功心法,都略略学了些,有很多收获。即使不用‘飞煞渡海’也能凭着内力深厚隔空出掌了,只是攻击距离和威力都远不如《黑煞掌》罢了。”
林语道:
“记得师兄在书信上提到过,我却没想到已经到如此地步,还真有些神异。”
林风庭道:
“等你内力有成,也就能摘叶飞花伤人了。内功一道,博大精深,我亦不知如何才算是化境,怎样才算是终极。我现在才渐渐发现,武功越高,就越渴望进步,渴望触摸更高的境界,渴望探索更神秘的未知。”
林语道:
“道家在书上说道无极,应该不会错,武道也是道,大概是没有终点的。若说真有人触碰到了终极,那或许只是一个难以撼动的瓶颈罢了。我觉得顺其自然就好,师兄若再苦求进步,恐怕我们再无半点追上的希望。”
林风庭笑道:
“追上我干嘛?我这人懒,或许哪天厌倦了就转心沉迷音律去了。”
林语微微摇头,道:
“师兄不会顾此失彼,师兄是勤奋的,或有懒惰的时候,也不过是小憩一二日,游览山河,纵心放神,反而对修行有益。”
二人说话时,门外一披蓑老道走过,见泥地里有人仰倒,动也不动,便上去探了探鼻息,发现有气。又探了探脉搏,高声怒骂道:
“彼母婢也!这是何等黑心烂肺的牲畜才会下如此毒手!他马勒戈壁!将人重创至此,又封其脉门穴道,置于这泥淖寒雨中!他娘的须不是爹生娘养的!呸!这他娘就是个畜生!”
风声雨声交杂,檐雨也滴滴嗒嗒,林风庭只是察觉有人路过,注意力却在林语这边,直到那老道臭骂出口才扭过头去。本欲开口说清此事,但却莫名挨了一顿骂,心头大怒,高声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