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火盆边烤了会儿火,又缓缓催动内力蒸干衣服上的雨水,林风庭便教了袁徽一些思想上的法宝。
天色渐晚,雨停了,泥地里那汉子也醒来跑了。拒绝袁徽的挽留,林风庭二人起身准备离开。
但见道路泥泞湿滑,却不好走。林风庭若是舍得废点内力运使轻功飞檐壁踏叶凌枝,倒是可以避免拿脚丫子和稀泥,但林语却是不能。
站在门口,看着林语精致洁净的绣鞋,林风庭叫住了她,道:
“师妹,你这鞋沾了泥浆可就毁了,这会儿也雇不了轿子和马车,要不我背你回去?”
林语本就十分苦恼要踩一路的泥浆回去,但听师兄要背自己,既羞涩又隐隐有些开心,便一时间踌躇起来。
林风庭没收到回应,便等同收到了回应。于是走到她面前,背对着她,微屈膝盖并弯下腰道:
“快上来吧,回去的路可不近,踩一路稀泥回去不是件舒服的事。”
林语见状,更加腼腆了。林风庭则很主动地往后靠了些,以臂弯揽住她的小腿,略用些力一拉,一个起身,便将她背到了背上。
“搭稳了!”
说罢,林风庭一个纵跃冲出三四丈的距离,落地后脚尖在稀泥上轻轻一点,又再度飞跃出去。如此数次,最终到达路边的树林。猛地一跃,便冲身上了树梢,一路踏叶飞枝纵掠回去。
途经民居,踩在瓦檐之上更好借力,速度更是快了不少。
林语感觉师兄的速度比在京城时快出太多,身姿也更加轻灵潇洒不少。真像是在林叶之间飞纵,在瓦檐之上飞梭,实在奇妙。
小半个时辰后,天已昏黑,林风庭背着林语飞越后院院墙,跳进小院。郭天云刚好撞见,不由得拳头都硬了,出言道:
“师弟你太狗了!简直不当人!早就看你俩不对劲,现在倒好,都不背着人了!就剩下我一个还打着单,等回去爹娘还不得揪烂我的耳朵!”
林风庭放下林语,不由苦笑,还真是不怕兄弟苦,就怕兄弟开路虎。郭叔就这么一根独苗苗,十六七就安排他成婚可见对抱孙子有多着急了。要不是上次抢亲出了那么大的事,郭叔郭婶不好再催他,不然这会儿大孙子都该开始背《弟子规》了。
林语被郭天云这话羞红了脸,不敢将眼光看过去,更不敢看向林风庭,只是怔怔盯着自己的脚尖。林风庭的突然主动她也万万没想到,或许昨晚那半阙词,他隐而不提《长相思》这个词牌名,可能正是在含蓄地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