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老太太的脸色不悦。
她皱起眉头,愤愤地抱怨道:“真是岂有此理!悦悦是我们家的心肝宝贝,从小疼爱、呵护着长大,他们何家竟然如此怠慢,连个提亲的表示都没有!哼!以为他们家那个小子有多金贵呢!难不成我们还会眼巴巴地求着他们娶走悦悦不成?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李延芯见老太太有点急,忙说道:“娘,娘,您别生气。年初开市的时候,何家老爷跟培安提起过一次。是培安以悦悦还在省城女中念书为由,给婉言拒绝了。”
“哦!这样啊!”老太太面色稍有缓和,若有所思。
“现在悦悦被开除了,也不用去学校了,我才寻思着,是不是把两个孩子的事情给定下来,也免得孩子在外面跑野了,不着家。”
李延芯觉得自己爱女的心比谁都真切,以她看人的眼光,何家小子也会像杨培安疼爱自己那般疼爱心悦。这样看来,只要不跟何家其他人争家产,她的女儿和女婿自己补贴就是了。应该也会过得轻松自在。
老太太不紧不慢地吃完了面前那一小碗粥,接着端起一旁的清茶漱了口,香草恭敬地递上一方锦帕,老太太细细地擦了擦嘴,这才缓缓起身,又慢悠悠地坐回了那把雕花宽椅上。
她微微眯起眼睛,沉默了片刻后,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家里这几个孩子啊,个个都是有主意的。”
李延芯一听,心中立刻明白老太太的意思。虽然在长辈们看来,那两个孩子甚是合适,但是将来过日子的毕竟是他们二人。心悦向来不是个容易服软的性子,所以,若是明着强来肯定是不行的。
李延芯陷入沉思之中,一时间竟没有搭话。
老太太见此情形,微微摆了摆手,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地说道:“儿女的事,该你跟培安操心的,就你们自己去操心!我一把老骨头了,经不起折腾,你们啊,还是还我清静得好。”
一旁的香草听到老太太的话,心中却反而担忧起来。
她虽没有在小姐身边伺候,但是小姐的脾气她却是一清二楚,也明白如果夫人执意要背着小姐给她订婚,这件事情恐怕没那么容易解决。
老太太虽说要清静,可真出了什么乱子,应该不会真的不管不顾。只是,不知心悦小姐到底是什么心思,香草满心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