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律的副将率军进入廌军的占领区,一路上畅通无阻,连廌军的影子都见不到。一直到靠近廌军占领的城池,才看见有八个竖着廌军大旗的军营。而且其中的七个还是空营。而城池上却空空荡荡,什么人都没有,也没有廌军的大旗。这让副将有些哭笑不得,我这么大老远的来打你,结果你连城池都不守,这是看不起谁呢。
对于扶南国军队的到来,廌军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副将观察了一番廌军的军营,发现军营一面临江,江面上还游弋着几艘廌军的战船。看那战船的样式,很明显是扶南国的,只不过如今却挂上了廌军的旗帜。这就杜绝了扶南国军队将廌军军营彻底围死的可能。军营的四周用栅栏围起来,营门外放着许多的拒马。栅栏的外面还有一条连通江水,一人宽的壕沟。只有用木板铺设在壕沟上,或者挖土填沟才能通过。
副将在包围军营的同时,赶紧命人去砍伐树木,制作过壕沟用的木排。把廌军军营围起来后,副将还是不放心,生怕两边打的正欢的时候,城池里面冲杀一波人出来就惨了。所以他又派出两个千人队,把城门给堵了。他觉得廌军一定会在城池中放置伏兵,一内一外有奇效,这是常识。
廌军留守军营的只有一个团的兵力,所有的物资都被转移到了他们的军营里。他们的任务就是守住物资,守住军营,其他的一律不管。
木排一准备就绪,扶南国军队就发起了进攻。时间紧迫,破坏廌军的大后方是整个战役的核心,在战局中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看到扶南国军队向营门杀来,廌军的远距离热武器纷纷开火。弩箭和火箭弹分两个杀伤范围向扶南国士兵飞去。营门口的廌军士兵则拿着手雷,严阵以待。一旦扶南国士兵靠近,等待他们的就是无穷无尽的手雷。
战斗打响,到扶南国军队停止进攻,过去了一个时辰的时间。期间副将发动了三次进攻,均被廌军打退。特别惨的是第一个千人队,无一生还。热武器和弩箭的威力,让副将始料未及。
首次进攻失利,副将觉得是防具和人数太少的缘故。赶制盾牌的同时,集合了所有现有的盾牌,派出了三千步兵和一百骑兵发起了第二次进攻。
这样的安排起到了一点作用,推进的距离增加了三十步。但是被廌军造成的杀伤却更大了。盾牌一方面护不住全身,面对廌军密集且连续的箭羽,根本就防不住。另一方面,盾牌一遇到廌军的床弩,破裂的同时,在同一条直线上的士兵会像糖葫芦一样被串起来,往后倒飞。本打算去用绳索套住寨门,靠着马力破门的骑兵,也被箭羽洗礼,毫无建树。第二次进攻依然宣告失败。
副将看到伤亡,也有些蒙圈。第三次进攻的时候,他派出了五百人,并且要求以最松散的阵型进攻。
这样的安排也起到了作用,廌军的热武器造成的杀伤明显下降了。但是廌军的弓弩手开始了表演。他们不再是铺天盖地的密集箭羽,而是选择了精准射击。扶南国士兵被一个个点名,避无可避。
三次进攻失败,副将选择了暂时退兵。一直到第二天过去,扶南国军队都没有再发起进攻。他们在准备大型的攻城武器和更多更大的盾牌。
正面战场上,此时双方已经激战了到了黄昏。双方谁也没有退却,经历过数次大战的景生不禁内心感慨,任何一个民族在面临外敌入侵的时候总能发挥出超然的战斗力和战斗意志。扶南国军队在廌军热武器的轰炸下,死伤非常惨重,但是依然没有选择退却。信仰的力量在其中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
作为扶南国王族,范律并不关心士兵的生死,他只在意战场的胜负。信仰往往属于受苦受难的人,享福的人所信奉的是如何利用信仰。所以,在士兵的意志奔溃之前,范律不会选择退兵。当然,范律也很惊讶于今天麾下士兵的意志力居然这么强。
此时扶南国军队已经损失了一半,五万人被廌军击杀或重伤。此刻,战损超过三成就会溃败的规律并没有在这里出现。两军的统帅都在这一刻感叹洗脑的好处。而廌军经过一天的激战,也有八千人或战死,或重伤,丧失了战斗力。廌军对敌军的杀伤有一多半来自于热武器,肉搏战中靠着战甲的坚固和兵器的锋利,勉强能达到一比三的兑换比。兑换比高,使得廌军的士气还算高昂,否则也要溃败。扶南国军队连绵不绝,仿佛杀不完一样。
景生本以为扶南国军队会溃败,完全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随着天色变暗,双方终于各自退去。两军隔着十里地安营扎寨,双方虎视眈眈,在这片区域遍布了哨探,夜袭就别想了。
夜色降临,范律焦急的在营帐内来回踱步。已经一整天过去了,自己的副将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回来。
一直到第二天天亮,范律才收到了副将的消息。副将的进攻受挫,让范律有些不理解。近乎十倍的兵力,居然都不能攻破对方的营门。
范律在派出求援的信使后,就率军再次对廌军发起了进攻。
廌军依然摆出了由数个圆阵组成的鱼鳞阵。扶南国军队不断对圆阵发起进攻,战场绞肉机再现。面对廌军的战力,范律也没什么好办法,他决定靠着人多,累死廌军。范律坚信廌军投送兵力不容易,只要付出足够大的牺牲,必然能够获得最后的胜利。
景生望着扶南国军队的攻势,皱起了眉头。己方远离本土作战,死一个就少一个。如果敌军此时来了援军,怕是对战局的影响会很大。
景生直接下令位于后方的三旅安排一个团,回去后方招募雇佣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