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乾抹了把脸，回答道：“尹学长被收回教授聘任书后，一直努力向相关部门说明情况，但都没有得到明确的答复。出了这样的事情，哪个学校还愿意聘任被清北大学辞退的教授呢？他与苏南大学的合作也被迫叫停了。”

他断断续续地继续说：“我连找他道歉的勇气都没有，更别提有脸跟他联系了。我在苏南大学也待不下去了，于是辞职去了粤城。后来听说，尹学长遭遇了车祸，已经离世了，肇事司机至今也没有找到。出事的那天，他正要去见未婚妻的。”

尚一博的眼底终于泛起了一层雾气，他说不清是为他的遭遇感到悲伤，还是为他的不幸感到不值。鼻腔里一阵酸涩涌上来，为在不明真相的时候痛恨过自己的亲生父亲而感到酸楚。

张乾长叹了一声，“终于结束了。”

“你说结束就结束了？那些因为你而丧命的人，你打算怎么交代？”简征逼问道。

“你们想怎么样，怎么补偿，都随便你们，这样我也可以解脱了。”张乾说完，如释重负地瘫靠在椅子上。

“到现在，你都没有一丝改过的诚意，我看你是无可救药了。”简征揪起张乾的衣领，厉声道，“你看看尚一博，你对得起他吗？对得起尹教授吗？他从小到大都没见过自己的亲生父亲，这一切都是你造的孽。你该怎么‘补偿’他？”

“你放手。”张乾挣脱开简征，气急败坏地说，“别说的那么冠冕堂皇，我也是经历过生死的人，别以为我不清楚你要的是什么。我对尚一博是有愧疚，但对你只有遗憾。别拿这事来要挟我，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在你面前唯唯诺诺的小跟班了，你也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市长家大少爷。”

“你他妈的还来劲了！”简征怒道，还要上前去抓张乾，但被尚一博一把拦下。

张乾坐回到书桌后的办公椅上，尽力挺直了胸膛，正色道：“粤海科技我只能给你20%的股份，你想整体收购？想都别想！”

他突然像换了个人似的，语气严肃地说：“你想全面抗衡锡川青藤集团，就别从我这里找突破口。粤海科技在你眼里或许是个小公司，但对我来说是十五年的心血。你把我踩在脚下揉搓，我可以忍，但想拿捏我的公司，休想！”

简征怒极反笑，冷冷道：“嘿嘿，你倒是挺清楚的。”

“你能调查我，我也一样可以把你的底细查得一清二楚，别忘了，我的粤海科技是靠什么起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