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芸娘虽不明白,却也生气,“难道你们嫌弃我,不愿与我相伴吗?”
覃芷怡担心越描越黑,连忙出声道,“不是的,芸娘,我们怎会嫌弃你。只是方才嫣荷有些急切,才未将话说清。我和嫣荷出生官宦世家,入宫不仅是为自己谋划,更是为家族长脸,若是……这样荒废在浣衣局,怕是保不住家中的颜面。”
芸娘闻言,也丢开手中的衣裳,搬起凳子坐到了一边。
赵嫣荷见状,也将凳子搬去了芸娘身边,向她道歉,“芸娘,是我说话难听了些,别生气,好么?”
芸娘拍了拍赵嫣荷的手,答道:“我并非生你气,而是生自己的气。是我无知浅薄,总是只想着自己,不为你们打算。你们是官家小姐,确是与我不同。”
“芸娘,我们之间的不同,并不是有贵贱之分,这是命数。你别怨自己,也别生我们的气。抛开家世背景不谈,我们三个是好姐妹,自然也愿意相伴左右。”覃芷怡也搬了凳子,去抚慰芸娘受伤的心。
“我真的不是生你们的气。”芸娘愁眉不展,“我是觉着,为何官宦世家要如此为难子孙儿女。难道身为官宦世家的后代,就不配有自己的选择吗?”
赵嫣荷和覃芷怡默默对视了一眼,不知要如何接话。
芸娘顿觉失言,向二人道歉,“抱歉,我不该说这些话,不该抱怨你们家族的不是。我只是想到了自己,若非失去了选择权,我也不会如此困苦。”
说到这里,芸娘的泪珠从眼角滴落,回忆一幕幕涌入了脑海,压得她喘不过气。
赵嫣荷和覃芷怡慌了手脚,只能你一言我一语地安慰,又不知从何安慰。
赵嫣荷并不清楚芸娘的身世,而覃芷怡凭着芸娘的只言片语推测出,芸娘的身世不简单,与沈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而她自小流落在外,吃尽了苦头,又因生活艰难,不得不入宫做浣衣局女工。此番艰辛,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道得明,也非常人可以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