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风,通过大开的窗户,猛灌了进来,整间屋子似火烤般闷热。
巧翠连忙闭起窗户,又在裕嫔的床头放了一小盒冰块,轻轻地摇着羽毛扇子。
扇着扇着,一阵倦意袭来,巧翠差点合上双眼,忽闻耳边响起,“我的孩儿,我的孩儿没了!”
“主子,主子,快醒醒,您是梦成魇了。”巧翠大声叫唤着。
吴莺莺这才从梦中惊醒,脸上已布满泪痕,喃喃自语,“巧翠,我的孩子死在春天,现下已是夏天了。”
巧翠为吴莺莺拭干眼泪,心疼地安慰道:“主子,六年前的事,咱就不想了,好吗?总不能像德妃娘娘那般,困在昭华宫,再也走不进皇上的心里去。”
“本宫又何时走入过皇上的心呢?”吴莺莺冷笑一声,“当初自认为皇上一往情深,实则是薄情寡义罢了。”
“主子,这些大不敬的话,可别说了!”巧翠压低声音劝阻道,又去检查了门窗是否关严,这才松了一口气。
吴莺莺从床榻上起身,又将窗户推开,热浪立时涌了进来,吹得吴莺莺满脸通红。
“主子,外面酷热无比,这窗户要不别开了吧?”巧翠伸手,欲将窗户重新关合。
吴莺莺却拦下了巧翠的手,执意敞开窗户,“本宫要听屋外的鸟鸣声,莺莺,莺莺,唤得可不是我吗?”
巧翠皱着眉,用手擦了擦随着脸庞滑落的汗珠,嘟囔道:“哪有什么鸟鸣莺莺,我只听见了聒噪的知了声,知了,知了,也不知到底知了什么。”
“巧翠,昨日本宫在皇后娘娘宫里看话本,有句话,不是很明白,你帮本宫想想是何意。”
巧翠愁眉苦脸地答道:“主子,巧翠自小跟着你,从未读过书识过字,哪能明白是何意呀?”
吴莺莺不听巧翠的抱怨,自顾自地念了起来:“莺莺渐老,佳人不再,总归花落鸟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