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芷怡心慌意乱,连忙躲去了内室的屏风后。
趁着屋内光线昏暗,她从屏风的一侧向外瞧去,只见一个黑影从门外走入。从那黑影的轮廓依稀辨出,约莫是一名女子。
沈潇湘理了理青色的衣裳,又用手指将凌乱的头发随意地梳理一番,披散到脑后。
黑影大摇大摆地晃进了内室,在室内绕了一圈,又伸手摩挲着博古架上陈列的宝贝,俨然不把自己当成外人。
宝姗气急,这人怎地这般无礼冒犯,不禁质问道:“你到底是何人?为何可以自由出入延庆宫?”
黑影顿了顿,握着青瓷宝瓶的手突然松开,清脆的碎裂声打破了延庆宫的沉寂。
“你……这可是皇上赏赐的宝贝,你这是对皇上的大不敬!”宝姗指着黑影骂道。
沈潇湘于黑暗之中,冷静地凝视着黑影,不轻易妄言,她扯了扯宝姗的衣袖,示意她莫要再触怒来人。
黑影又在屋内踱了几步,终于停在沈潇湘面前,她轻笑一声,说道:“我怎能自由出入延庆宫?哈哈!原本皇上可并未下令将延庆宫上锁,是我去内务府传了旨意,才让延庆宫如此荒凉。”
“你到底是何人?”沈潇湘按捺不住心头的焦虑,沉声道。
“我是何人?沈潇湘,你还不清楚吗?”黑影趾高气扬地答道,“知道你跋扈又蠢笨,却没曾想,你竟如此蠢笨。死到临头,连害你的人是谁,还不清楚呢!”
沈潇湘心下大惊,朝黑影的方向定睛望去,又对宝姗说道:“宝姗,掌灯!”
宝姗匆忙点亮油灯,昏黄色的光芒一瞬间照亮了整间屋子。
覃芷怡连忙缩回屏风后面,心中仿佛窝藏了一只兔子,横冲直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