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爷,这得死多少人呀!”
“我听镇上骆老板家洒扫小厮的表哥说,全都烧死哩……”
太阳西沉,天色渐暗,正是万物倦怠的时候,家家户户的烟囱也升起了烟雾。
虽是黄昏,日头也还毒辣着,村头老樟树下几个闲散老头围着一个瘦小的汉子唠嗑。
竹椅咯吱咯吱的摇,躺着纳凉的周老头拿着蒲扇往那汉子头上一敲:“二狗子,你可别乱说,这要是被官府知道了,说不得挨上几板子都是轻的。”
突然被人拍打两下头,王二狗也不恼,只讪笑挠着头:“周太爷我哪敢啊,这事啊外头传遍了,也就我们村这偏僻地,还啥都不知道呢。”
“满城的人真就烧死了?”好事的汉子问道。
二狗子:“那可不,听说那城里有一户人家跟京城里的娘娘有关系哩,想凭着关系提前出城,本来跟上头都疏通好了,结果在出城的时候被一位大人拦下,原是那大老爷的姨太太染了疫病哩!”
“嚯……幸亏拦下哩,跑出去又得害死多少人呐。”一阵唏嘘中,有人不禁打了个冷颤。
周老头摇着蒲扇叹气。
这世道是越来越乱了,这些年各地频发天灾,前两年北地才历经一场百年难遇的雪灾,成千上万的百姓被活活冻死,当时都闹到京城那位的面前,不少官员因那场雪灾人头落地,全族流放。
他们双河村处于被大山包围的一处洼地中,村口有两条河流交汇,只要不是遇到大旱使得野兽下山、山泉干涸、或是遇百年大雪封山,再不济刨刨树根吃总归是饿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