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天色还未大亮,晨间的空气仍带着沁人的凉意,赵老头却赤裸着膀子,提了几个来回的热水。
站在水槽边的赵大毅打了个哈欠,揉着微肿的眼睛哀怨道:“这熊瞎子就不能晚点解吗?”
昨日夜半他兄弟俩个才回到家,累到连饭都不想吃,草草洗了个澡便钻到房里睡觉,本以为终于能睡个好觉了,谁料天还未亮,被他爹老子叫起来解熊!
赵二兴也有些萎靡不振,拿起一旁磨好的几把利刀,丢进热水桶里捞洗两下,随后赵家父子四人每人手拿一把刀。
偌大的熊身四脚朝天,赵二兴手持利刀,从熊脖颈处开始往下划,分划开肚子还有四肢外层的皮肉,父子几人立马忙着分割皮肉,直到一块完整的熊皮被割下来。
赵大毅将割好的熊皮摊放在地上,赵二兴手里拿着一包粗盐,他将一整包粗盐均匀的洒在了熊皮上,以防放久了皮肉腐烂,卖不了好价钱。
赵三根则掏空了熊的内脏,独独留下熊胆,叫来赵二兴,拿着两片洗干净的木板夹住已割开胆囊口的熊胆,放在檐下晾着。
赵老头看着眼前收拾好的熊肉,伸手拍了拍,结果摸了一手的脂肪,他估摸着切掉脂肪后应该还剩个两百斤左右能吃的肉,就在他正想将熊肉也分割好的时候,灶房传来白氏喊吃饭的声音。
一旁的赵大毅本就不想干活,他脑子里只想睡觉吃饭,正好听到媳妇喊吃饭,他立马丢掉刀往灶房跑。
赵二兴昨夜也没吃饭,如今亦是饿得有些受不住,跟着放下了利刀,走到水槽边舀水冲洗手上的血水。
白氏心疼自家男人,早食是用了心的。
她瞧着昨夜俩兄弟回来时累得跟牛马一样,一人背上扛着几袋子棉花,气喘吁吁灰头土脸的,饭都没得力气吃,刚沾上枕头便鼾声如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