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条先是叹了口气,先前的欢笑在这一刻烟消云散,脸上透着些许沉闷。
“是啊,前几年清剿队把山上的猎物打了个干净,都没剩啥玩意儿了。”
“再者说了,你也知道,现在这打猎打的猎物又不能卖了,没啥意思。”
杨条语气有些沮丧,晃了晃头,紧了紧身后那一杆略显破旧的猎枪,继续抬腿往前走。
陈明默不作声。
杨条和胡老二,俩人对自己可谓是两肋插刀。
上一世,哪怕是蒋喜凤那个不要脸的贱妇站在门口叉着腰大骂,可两人依旧是省吃俭用,勒紧了裤腰带,想办法接济自己。
后来胡老二他老爹胡大算盘,等到经济彻底开放之后脑子也活了,做点小买卖,日子倒也过得不差。
可杨条呢,家里祖祖辈辈都是猎户出身,这猎物打不着了,集体工分时代也过去了。
家里几口子是两眼一抹黑,不知道干啥。
日子也过得愈发艰难。
可尽管如此,每次杨条给自己送来的不止有吃食,还有钱!
想起那些皱皱巴巴的小额钞票,却整整齐齐叠放在透明塑料袋里,由胡老二转交给自己的时候。
陈明心中格外不是滋味儿。
无一例外。
最后这些钱都会被蒋喜凤翻出来,然后一把抢去,还要破口大骂,说他不要脸,竟然敢偷藏着钱。
光是想想,陈明又是一阵咬牙切齿。
这个贱人,当真是死了活该!
紧接着陈明不由得又看向了杨条身后背着的那杆猎枪。
随着他走路的动作哗啦啦作响。
这也算是杨大震这辈子最心疼的物件了。
在前几年政策下来,不允许打猎,也不允许私自做小买卖,否则就是投机倒把,是落后思想!
那些猎户的猎枪不是销毁,就是上缴了。
也得亏杨大震藏得严实,还留下了这杆猎枪。
否则的话,他们这几人要是上了山,恐怕就得举着石头、木棍去打猎了。
“我觉得...”
陈明正准备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