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齐齐在满朝文武的脑海中一闪而过,有些大胆的,甚至还小心翼翼的,偷看金銮之上,皇帝是什么神色。
皇帝神色确实算不上好,但也不至于当众大发雷霆。
隐怒的将战报扔在桌上,皇帝声音冷沉:“此事众爱卿怎么看?”
祁学民率先出列,恭敬行礼:“启禀皇上,臣认为,韩志义如此意气行事,为了一己私欲不顾后果,已不配率领北疆大军!臣认为,应当革职查办!即刻命其回京,接受审查!”
祁学民说的毫不客气,众人倒也并不意外,毕竟众所周知,祁学民的独子祁冀,死在北疆。
他如此憎恨韩志义,情有可原。
“皇上请听臣一言!”文崇抖了抖嘴角的胡子,横跨一步,拱手行礼,沉声道:“韩志义此举确实不妥。”
“但如今北疆战况已始,若是临阵换将,极易动摇军心!臣认为,韩志义确实该罚,但最好等此战结束后,再行惩戒。”
听到这话,祁学民直接冷笑出声:“文丞相是在开玩笑吗?韩家父子已经动摇过多少次军心了?这次韩冬被俘,更是将我军士气打压到了极致,若是还让他们统军,你认为此战会轻易结束吗?”
说着,他再次拱手,不给文崇说话的机会,直接道:“臣自然知晓临阵换将,军心不稳,但珩王正在北疆,且期间数次稳定军心!臣认为,珩王殿下才是最适合,统领北疆大军之人!”
“胡闹!”文崇脸色同样不好看:“珩王殿下虽然天资卓绝,但他并无领兵打仗的经验,更妄论北疆这等重要之地!若是出了什么岔子,你担待的起吗?!”
祁学民丝毫不惧,直面文崇:“我看你就是恶意贬低!别忘了,珩王殿下可是曾在南疆镇守过的。并且,若他真的只是纸上谈兵,又怎会数次稳定北疆军心?!”
说着,祁学民眯着眼睛,言语犀利:“你这般阻挠换将,不会是因为韩家是你亲家,你在故意袒护吧?”
这话一出,文崇脸色涨红,气的跳脚:“你胡说八道!”
他浑身颤抖,踉跄跪下,声音悲怆:“皇上明鉴呐!老臣一心忠君,绝无二心啊!”
他们吵得不可开交,皇帝却从始至终,一语不发。半晌,才将视线投向队首的景柏蕴:“太子,你怎么看?”
景柏蕴这才出列,恭敬行礼:“启禀父皇,儿臣认为,祁尚书说的不错,韩家父子,确实已经不适合再统帅北疆大军。”
听景柏蕴这么说,祁学民满意的微微颔首,同时还用眼尾,高傲的睨了文崇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