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一大波医护人员涌入,那个流泪的女人被赶了出去。
纪衡之凝着目光追随着女人的背影,想叫她别难过,眼前却被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人挡住了视线。
他的嘴里只能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任凭一旁的医生怎么听也听不懂。
慕婕靠在墙边,泣不成声。
四年的等待,终于要看见曙光了么?
纪景年一路飞奔到病房,只看见蹲在地上缩成一团的慕婕。
“妈,爸怎么样了?”纪景年抬步上前,轻拍着慕婕的肩膀。
“他能睁开眼了,医生正在里面给他做检查。”慕婕看见儿子,心定了定,破涕为笑道。
“先坐着等吧,一切都会好的。”纪景年将慕婕扶起,突然发觉母亲的肩膀很薄,像是风都能吹倒。
然而这些年,是她用瘦弱的肩膀扛起了照顾父亲和教导他的重任。
纪景年深吸了口气,压下心底的哽咽感,无声地陪伴着。
不久,来如疾风的一群医生出来了。
纪景年赶忙上前问道:“安医生,请问我爸爸怎么样了?”
主治医生安楠叶认得纪景年,他悦色笑道:“病人的意识正在逐渐恢复,可以继续多跟他说说话唤醒他的记忆,多按摩一下四肢防止肌肉萎缩。”
“好,好!”听见安楠叶的话,慕婕止不住地开心,“我们现在能进去看他了吗?”
“当然可以。”安楠叶也被她的笑容感染,点头应道。
闻言,慕婕迫不及待地推门而入。
“谢谢。”纪景年由衷感谢道。
“职责所在,快去吧。”安楠叶颔首。
为病人治病是他的职责,照顾了四年瘫痪的病人却全靠道德支撑。
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他为医这么多年,像这样照顾植物人的不是没有,但是破产之后还不离不弃的也仅此一家了。
来不及多想,安楠叶又马不停蹄地去准备一会儿的手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