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清月故作没听懂吴氏话中的意思,笑而不语。
虽是两家的口头婚约,但祖父上月去世时,说明了与她有婚约之人便是陆三公子,而她身为陆三公子的生母,不可能不知道。
除非,她不同意这门亲事。
诚然,反观自己目前的处境,的确没有能让人同意的资本。
父母俱丧,家中财产还全部被霍氏把控转移,她还有一个需要长期看诊服药的弟弟,至于她,若是有更好的路,她也不愿意千里迢迢来此死皮赖脸的为自己谋亲事。
她没得选。
既然走了这条路,那她就义无反顾。
她脸上保持着微笑,俨然一副大姐姐的懂事模样,“三夫人,清月来得突然,知宁妹妹一时没适应过来,以后等熟悉了再称呼也不迟。”
吴氏像是极力证明什么,转身给陆知宁说道:“快,喊声阿姐。”
陆知宁白了她一眼,视线落在华清月玉骨冰肌处,不过说起阿姐,她倒是有个好想法,她这副矫揉造作的模样要是被陆知语看到,…………。
陆知语一向自命清高,自称是京都第一美人,从来不将她放在眼里,走哪都要抢尽风头,如今好了,来了个比她还要明艳的远房亲戚,让她们狗咬狗去。
等着吧,要不了几日,这打秋风的村妇就会灰溜溜的哪里来回哪里去,顺便也削削陆知语的傲气,一举两得。
“母亲,我先去禀告祖母了,你将阿姐招呼进来吧。”陆知宁别扭说罢,娇嗔着转身就往府门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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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子,被我宠坏了,清月懂事,可别放在心上,稍后我一定重重罚她。”
华清月笑了笑,“三夫人,没事,知宁妹妹是真性情,想来都是您教养得好,我学习都来不及,又怎么会放在心上。”
见她这样说,吴氏也没再发话,而是亲热地拉着她的手就往府里走。
她们缓缓朝老夫人的朝晖堂走去,华清月被吴氏拉着,穿过抄手游廊,两边全是雕梁画栋,自入门后,一条荷花池蜿蜒流畅,宛若游龙盘旋在安宁侯府,荷花清香,与荷花池气势磅礴相呼应,使得整个侯府处处裹挟着上位者的气势。
穿来绕去,好似永远没有尽头。
她父亲从商,继母霍氏没进府之前,她跟着父亲去过的宅子不少,可这样大气庄严的还是第一次遇见,路上一排排丫鬟仆从井然有序地做着自己手上的活,数百人的院落寂静得仿若无人之域。
可以想象,前院的当家掌权人御下甚严。
御赐的安宁侯爵位世袭罔替,子孙辈年纪轻轻就已经在京都担任要职。
下一辈安宁侯府世子陆焱更是晋国的脊梁,六年前丽水之战,全靠他运筹帷幄,以少胜多,不仅将敌人赶出边境,还扩展国土八千里,四年前,平定永王叛乱,只身闯入皇宫救主,两年前主持盐税变法,为百姓节省了不少赋税,后又官拜殿前司都指挥使,她父亲在世的时候就没少夸这位少年的雷霆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