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回来?她不是刚去没多久吗?”甄嬛看向崔槿汐,满脸疑惑,前几日温实初来诊过脉,已确定是喜脉,快满一月了。
“奴婢不知道,可那小太监态度极其恶劣,碧答应瞧着状态也不对,奴婢担心碧答应是不是惹了皇上不高兴?”
甄嬛觉得累极了。她这一胎伴随着母体不祥的天象,纵是再想放松心情,也不可能真的做到,淳常在倒是隔几日就会来陪她坐坐,逗着她说笑几句,甄嬛脸上撑着笑,心情却怎么也好不起来。
对浣碧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甄嬛真是心力交瘁,过去甄嬛纵着她,听了许多劝慰,又见浣碧犯了大错,才决定好好扭一扭她的性子,可这才过去几天,浣碧又惹恼了皇上,甄嬛自己都还深陷天象之说,又怀着身孕,哪里还能分出许多心神来?
“罢了,槿汐,你代我去瞧瞧她吧,我真的太累了。”
崔槿汐也是叹气道:“小主如今才满一月呢,正是需要养胎的时候,可不能再为这些事情烦心了。奴婢这就去瞧瞧碧答应,小主不必担心。”
甄嬛看向窗外,碎玉轩的窗户纸被她换成了明纸,光线好,还能省下许多蜡烛,原本是要同皇上说的,可如今她和皇上之间多了一道隔阂,皇上便是来了,也总带着逃避和心虚,甄嬛更是被他的反应伤得体无完肤。
更别说如今皇上得了时疫,根本没时间来碎玉轩了。
想到这,甄嬛突然坐直身子,心里有了更坏的预感:先前只是发现了时疫,天象之说说她不祥,但等时疫过去后,皇上心中有愧,她的日子也不会太难过。如今皇上自己也染上了时疫,就算是华妃所致,可皇上当真不会对天象之说再度产生怀疑,迁怒于她吗?
甄嬛打了个哆嗦,脸色越发难看:“流朱,流朱!”
甄嬛承宠时日不短,可一直沉浸在皇上与她的浓情蜜意中,在宫中根本没有布署过什么势力,甄家和温实初在钦天监一事上也帮不了她什么,她像是濒临渴死的人,突然想起了许久以前见到的一处泉眼——
在她初次承宠,从汤泉宫回来,向皇后请安的那一天,皇后与她说的话,是不是在试图拉拢她?